且時人風雅,表情達意都講究一個委婉。
常有借筆下詩詞風雅,暗喻誌向與立場,並不鮮見,都是套路。
顧玉昭與瑤月娘交好,算是半個紅顏知己。
因此,當下把自己的盤算解釋給她,當然也有借瑤月娘這個風月渠道把輿論再鋪一鋪。
她肯定是心慕東宮,想要抱大腿啊。
不求做什麼肱骨之臣,能乘點東風,得點雨露就滿意了。東宮的馬廄那麼寬那麼大,多她一個位置又怎麼了?
而在瑤月娘眼裡,芝蘭玉樹的俏郎君,一副姿態風流卻目蘊惆悵的模樣,仿佛蘊藏了求而不得的深刻傷悲,卻又在玉麵上強行粉飾出一派雲淡風輕。
她不是沒聽出顧玉昭的意思,但誰叫顧玉昭一貫不求上進的模樣太深入人心,瑤月娘自然把這小郎君的悵然聯想到其它地方去了。
察覺到瑤月娘愛憐不已的眼神,顧玉昭隻能硬著頭皮做戲到底,悵然笑言:“心慕明月而明月不知,也罷,明月普照蒼生恒古如故,大道無情即有情,吾夜夜能照月色,吾之幸也。”
說罷就著案上的酒水,一飲而儘。
被引動情緒,瑤月娘聯想自身,手撥琵琶發出幾聲悵然之音。
有意開解這位容色殊麗的少年郎君,瑤月娘拉著顧玉昭來到湖邊漢白玉雕旱舫,向他展示新舞編排。
瑤月娘:“今日刀旋舞成,還得感謝郎君點撥。”
顧玉昭真心實意的謙虛:“某隻是提點了幾句,舞曲編成還是月娘有心,眾姐妹有才的功勞。”
幾聲鼓響,玉蓮石台上的舞者們都歡快旋舞起來。
這是一曲西域彎刀之舞。
為二十四坊每年一度的花朝節魁首之爭所準備。
以波斯琵琶旋舞為底,融入後世見過的部落刀舞,於緋欲糜糜的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