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朝氣蓬勃，即使在皇上麵前也不會露出半分拘謹的神態。
皇後曾親眼見梅妃折下一枝梅花，彆在了皇上耳朵上，她替梅妃捏了一把冷汗，而那位九五之尊隻是親昵的捏了捏梅妃的臉，笑罵了一句“淘氣”，這件事便被輕飄飄的揭過去了。
“梅妃比母後還漂亮嗎？”
“嗯。”
蕭子易下意識想質疑她，但想到蕭子衍那張令人驚豔的臉，又默默把質疑的話語咽了回去。
皇後沒有察覺到蕭子易的小動作，她已經陷入了那段回憶中：“梅妃跟宮中其他女子不同，她從不爭寵，偶爾皇上跟梅妃會發生口角，你猜誰服軟？”
蕭子易的第一反應是“梅妃”，但看到皇後苦澀的笑容，心裡有了答案。
他遲疑道：“……父皇？”
“嗯。”
皇後苦笑道：“你父皇這麼要強的性子，卻願意在梅妃麵前服軟。而我自幼與他青梅竹馬，卻……”
許是覺得難堪，皇後最終還是沒有說的太清楚，她頓了幾秒，又把話題引向了其他的方向：“總而言之，梅妃很特殊，我有時甚至會懷疑她會蠱術。”
蕭子易被皇後逗笑了：“巫蠱之術是禁術，您為什麼覺得梅妃會蠱術？”
“因為隻要跟梅妃接觸過的人，都會喜歡她，無一例外。”
蕭子易沉默了幾秒，他耐心的等待著皇後的下文，卻遲遲沒有等到。於是他眉梢微挑：“……沒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
皇後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周，她的聲音壓低了些：“皇上喜歡她就算了，宮裡的其他妃嬪也很喜歡她……”
蕭子易微怔。
“您說的喜歡是什麼意思？”
“就是……”似乎覺得難以啟齒，皇後的臉色泛起了一層薄紅：“我記得有個妃子揚言要跟梅妃私奔，隻是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皇上打斷了。”
“女子跟女子，也能私奔？”
蕭子易接觸的知識大都來自書本，他是第一次聽說“女子跟女子私奔”的事跡，清雋的眉眼間滿是好奇。
“若是真心相愛，我覺得無妨。”
皇後小時候經常看民間話本，裡麵也有類似的女子與女子相愛的故事，可惜的是她們的結果都不好。
想到話本中的悲慘結局，皇後的愁緒莫名被勾了起來，許是女子天生就對情愛敏感，皇後情不自禁感慨道：“世間之人能相愛已經很難了，又何必要拘泥於性彆呢？”
蕭子易的思緒有些飄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喉結微動，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女子跟女子能相愛……若是換成男的呢？”
皇後沒有注意到蕭子易的異常，她言簡意賅道：“同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