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最近諸事不順。
先是對他百依百順的姐姐轉了性子,不僅沒有像往常那樣主動給他錢,而且還反過來朝他要錢;後來偶然聽父母說姐姐懷了帝景霆的孩子,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得知了父母什麼也沒朝帝景霆要就放姐姐走了……
那可是帝景霆啊!
全國人民都知道的富豪榜第一的大佬,他姐姐那麼溫柔賢惠,帝景霆不給他們家幾千萬彩禮,他可不同意這門婚事。
令蘇皓煩躁的是,他現在聯係不上蘇宴。
他隻知道蘇宴跟帝景霆住在一起,至於他們什麼時候住在一起的,到底住在哪裡……蘇皓一概不知。
“我不管,你們主動向蘇宴道歉。”
蘇皓冷漠道。
年過半百的女人局促的擦了擦額角的汗:“皓皓,你先彆生氣,喝口水……”
“我不喝!”
蘇皓煩躁的揉了揉頭,他大聲吼道:“你們知不知道接走我姐的男人是誰啊?人家一件衣服就抵得上我們家一年的收入,你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我姐帶走了?”
“兒子,你消消氣。”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賠笑道:“我們沒見過世麵,哪裡會知道蘇宴那死丫頭能榜上這麼一條金大腿,我們這不是想著,讓那個男人把那死丫頭帶走,家裡就能少養一個閒人?”
“你們可得了吧。”
蘇皓嗤笑了聲:“你們摸著良心問問自己,到底是你們在養我姐,還是我姐在養你們?”
兩人尷尬的笑了笑。
男人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她是我們的女兒,養我們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旁邊的女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點頭附和道:“我生她的時候可是整整疼了五個小時,讓她幫我做點活,怎麼了?”
蘇皓嘲諷的勾了勾唇,他看著振振有詞的兩人,揚眉道:“那你們怎麼不讓我做?”
“你怎麼能做那些粗活!?”
女人瞪大了瞳孔,她不可思議的拔高了聲調,“我們家皓皓的手指這麼嬌貴,是用來做試卷考狀元的,怎麼能洗衣服做飯?”
蘇皓懶散的嗤笑了聲。
“您可得了吧,就我那倒數第一的成績,您為什麼覺得我能考上狀元啊?”
“那人……人都是會進步的啊。”
女人呐呐道。
“我姐數學考一百四十分,你們說女孩子考這麼多分有什麼用;我數學考四十分,你們紛紛安慰我,說什麼隻要我認真學,肯定能超過我姐……”
提起這段往事,蘇皓都覺得可笑。
“我有時候真的很慶幸自己是個男孩,不然我七歲就要自食其力……大雪天我要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外套去幫彆人洗盤子,夏天我要頂著大太陽在街上發傳單,偶爾有空閒時間,我還要想著幫家裡人洗衣服做飯。”
這些事情都是蘇宴親身經曆過的。
“我們怎麼會讓你做這些事?”
男人皺了皺眉,打斷了蘇皓。
這些年在蘇宴的照顧下,男人已經發了福,他頂著啤酒肚,走路搖搖晃晃的:“你可是我們老蘇家唯一的男孩。”
“嗬,男孩……”
蘇皓慢條斯理的重複著“男孩”這兩個字,覺得十分可笑:“既然知道我是這一代的獨苗,你們就把我姐請回來。”
蘇皓想要帝景霆的錢是真的,心疼他的這位姐姐也是真的。
不過蘇皓對蘇宴的心疼建立在不損害他利益的前提上,就比如現在……他不介意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說兩句指責父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