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小女孩敲著隔壁的房門,許是生病的緣故,她的動作很虛弱,敲累了,女孩便以手掩唇,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門內一直沒有人應答。
女孩也不惱,繼續敲了敲房門,明明是秋天,她卻還穿著夏天的短袖和短褲,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青紫遍布、觸目驚心。一陣寒風吹過,她打了個冷顫。
“媽媽……”
她垂眸,無助的喚道。
麵前的房門被打開,出現在女孩眼前的是一張刻薄的臉,女人厭惡的看著她:“大半夜的,敲什麼敲?”
似乎被女人惡劣的態度嚇到了,女孩無措道:“我……我有點冷……你能不能……給我拿一床被子。”
透過女人的身影,小女孩看到臥室內開著一盞橘黃色的燈。
與她房間截然不同,臥室內蓋著兩床厚被子,睡在床中間的小男孩被吵醒了,他慢悠悠的坐起來,不滿的嘟噥了兩句:“我想睡覺。”
“皓皓乖,不生氣……”
那是女孩從未擁有過的神情。
目光柔和、聲音溫柔,像世界上所有愛護自己孩子的母親,看向孩子的目光像是在看珍寶。
女孩怔怔的站在原地,冷風吹過,她卻不覺得冷,隻覺得身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
“沒有多餘的被子,你回去吧。”
安撫完男孩後,女人敷衍地對蘇宴揮了揮手:“你弟弟還要睡覺。”
女孩固執的在原地站著,她狠狠地咬著唇瓣,眼神倔強。
“宴宴乖……”
見女孩遲遲不肯離去,女人敷衍的喊了聲她的小名。她最是了解蘇宴,吃軟不吃硬,給顆糖就能哄好。
明明她的語氣那般不耐煩,女孩卻還是甜甜的笑了笑:“我聽話。”
我聽話。
你能不能……多喊幾次宴宴?
女孩的想法在唇邊停留了幾秒,還是被她咽回了肚子裡。
求來的東西,有什麼意思呢?
……
“宴宴……”
女人咽了口唾沫,不安的喚道。
蘇宴垂眸,唇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彆這麼叫我。”
胸口處傳來一陣悶痛,她知道這又是原主情緒的影響,便想儘快結束。
女孩杏眼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帶著股涼薄之意:“斷絕關係和人民幣一千萬,我覺不是什麼困難的選擇吧?”
“姐姐……”
蘇皓還想爭取,蘇宴卻疲倦的揉了揉眼睛,不欲與蘇皓多談:“那我就默認你們選擇斷絕關係了。”
氣氛凝固了下來,隻有地上的男人偶爾發出痛呼聲。
“我想,我夫人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但凡讓我看到你們糾纏我夫人,我不介意把你們警局一日遊。”
帝景霆漠然留下這句話,便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蘇宴離開了蘇家。
蘇家的鬨劇,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