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
風鈴神情微變。
蘇宴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眉心微皺:“這水怎麼了?”
“太涼了。”
風鈴低聲道。
蘇宴下意識用手碰了碰水杯,而後猛的收回了手,就像風鈴所說的那樣,水太涼了……涼的不正常。
不像是自然變涼,倒像是有人在水壺中放了冰塊。
蘇宴眉眼瞬間冷了下來,在溫子溯詫異的目光下,她把壺中的水全部倒在了地上。
不是冰塊,是雪。
前段時間才下過一場雪,院中還有未融化的雪,用雪的確比冰塊方便。
“誰負責溫子溯的日常生活?”
蘇宴握著水壺的手指隱約發著抖。
難怪溫子溯的黑化值這麼高,這是她碰巧發現,若她沒有發現,溫子溯是不是就要把這杯摻著雪的水喝下去了?
風鈴低聲說了個人名。
“把他叫過來。”
蘇宴的臉色很難看。
根本前兩個位麵的經驗,她有九成把握,溫子溯就是她要找的人。
即使溫子溯現在對她沒什麼好感,也輪不到旁人欺負他。
“是。”
風鈴應了聲,匆匆跑了出去。
房間內隻剩下溫子溯和蘇宴兩人,他們對視幾眼,同時開口:“你……”
溫子溯率先開口:“你說。”
“他們平日都是這麼對你的?”
女孩的手裡握著那個裝雪的水壺,她半蹲著身體向他求證,眸中還帶著幾分未褪的怒氣。
不知怎麼,溫子溯突然有些想笑,他艱難的彎了彎唇:“習慣了。”
溫子溯的身上帶著股易碎感,膚色瓷白,眉目生的極精致,眼尾微揚,勾勒出幾分穠麗來,偏偏他唇色慘白,與眼尾的那抹穠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稱一句人間絕色也不為過。
“習慣了?”
蘇宴眯了眯眼,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把水壺隨意丟在地上,幾步走到溫子溯床前,摸了摸他的被子。
太薄了。
這樣的厚度,根本就不足以過冬。
“他們就是這麼對待你的?”
蘇宴神色微凜,唇瓣緊抿。
若是說溫子溯在蘇府過得一直都是這種日子,莫說黑化值九十,就算他的黑化值高達百分之百也情有可原。
“嗯。”
溫子溯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說實話,蘇宴令他有些意外。
往日蘇宴也會來他房間,但大都是在分享自己最近又遇到了什麼趣事,比如城北新來了家糕點鋪子,裡麵的糕點甜而不膩;或者城南的繡娘做的衣服很漂亮,千金難買;再或者城東的師傅打造出來的首飾很獨特……
溫子溯雖然對蘇宴說的那些事情不太感興趣,但能理解她,像她這種被丞相府眾人嬌養著長大的千金大小姐,永遠不會有吃不飽穿不暖的煩惱。
所以,蘇宴沒有發現他房間內的異常也是正常的。
誰知今日竟被她誤打誤撞發現了。
發現就發現,做錯的事的不是他,溫子溯無所謂的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