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抬了抬鏡框，笑的溫柔。
陳獻沒來由的感覺到了一股涼意，他強壓下心頭的不適，結巴道：“老師，您……您請講。”
“你最近耳朵還好嗎？”
似乎沒想到老師竟然會關心自己的身體，陳獻眸中劃過一抹詫異，他局促不安的撓了撓頭：“挺……挺好的。”
蘇宴默默扶額。
語文老師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他彎唇看著搞不懂情況的陳獻，漫不經心的揚了揚眉梢：“既然陳獻同學不是聾子，為什麼聽不到上課鈴聲呢？”
陳獻：“……”
合著語文老師在這裡等著他呢。
“老師，對不起！我錯了！”
陳獻站起來行了個軍禮。
老師抬了抬鏡框，溫和道：“陳獻同學，你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蘇宴默默彆過頭。
她跟這位語文老師打過幾次交道，典型的笑麵虎，唇角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容易說話，其實心硬的很。
他最擅長的就是忽悠學生。
就比如現在……
陳獻陳懇的點了點頭：“老師，我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語文老師笑得更溫和了，他抬了抬眼鏡框，循循善誘道：“我們做錯事情要怎麼辦呢？”
“要……要道歉？”
陳獻半天才憋出來這幾個字。
蘇宴：“……”
能看出來，語文老師也很意外，他懶得跟陳獻繞彎子，直接挑明道：“做錯事情就要接受懲罰。”
這次是陳述句。
他不是在征詢陳獻的意見，直接開口：“抄十遍《琵琶行》。”
陳獻：“……”
他默默的舉起手反抗道：“老師，十遍《琵琶行》會死人的……”
“哦。”
語文老師冷淡的應了聲：“那陳獻同學就抄十五遍吧。”
陳獻：“……”
語文老師處理完陳獻後，把目光落在了沉默不語的蘇宴身上，溫溫柔柔的笑了笑：“蘇宴同學身體還好嗎？”
蘇宴：“……”
她虛弱的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眸中隱約蘊著幾抹水光，說出來的話透著幾分無力：“回老師，我不太好。”
陳獻：“？”
語文老師：“……”
他抬了抬鏡框，一時間有些為難。
蘇宴是他帶過的最難搞的學生，你說她裝病吧，她確實有三家醫院的證明；但你要是說她身子骨弱吧，她看上去跟其他的學生沒什麼區彆。甚至……比他們更活躍。
最終他無奈道：“你抄兩遍。”
陳獻：“……”
這就是人類的參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