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有幾句話吩咐小姐。”婆子道。
“你說。”她收了視線,看向婆子,“婆婆到底出了何事?”
“親家老夫人支開人,自個兒偷偷在客房上吊,幸而被府裡的丫鬟發現,及時救了下來,還有氣兒,應當不會有什麼大礙。”婆子答道。
許清如鬆了口氣。
婆子接著說道:“可親家老夫人上吊,很可能與老爺有些關係……”
許清如臉色一凜:“什麼意思?”
“事情是這樣的……”
經過婆子一番解釋,許清如了解了前因後果,張了張口,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真是好生……無語。
原來之前許有德去牢裡探趙氏的監(名為探監,實則威脅),卻被趙氏辱罵,且朝他吐了口談以示羞辱,這事叫許老爺懷恨在心,於是今日見席麵上趙家親戚出醜,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便讓府裡的婆子特意在趙氏麵前言語羞辱。
“我爹他老人家可……真是胸懷大度。”無言稍許後,許清如忍不住感歎。
“小姐,老爺讓我來提點你幾句。”婆子湊過來在許清如耳邊一陣叮囑,“待會兒可莫要犯傻心軟,這個親老爺滿意,又費了好一番經曆錢財,無論如何這親是必成的,容不得小姐反悔改口。”
許清如眼眸微轉,奇怪問道:“我爹為何一定要招贅趙京鈺?”
趙京鈺雖然確實足夠優秀,但人家現任不願入贅,若說女兒喜歡,趙老爺強迫還能說做是寵女兒,但自個兒女兒都不想再勉強,強扭的瓜不甜,趙老爺應當不會不明白,為何又非要強求?
婆子道:“老爺自有老爺的考量,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又如何能懂?您若想知道,何不抽了空親自問問?”
許清如與婆子一同往趙夫人休息的客房去,短短的路又被叮囑了幾遍要謹記老爺的話,莫要惹他生氣。
許老爺若是生氣起來,自然不會罰自己的寶貝閨女,但許府的一眾下人卻要倒黴。
許清如進門時,正好看到趙母一巴掌扇在趙京鈺臉上。
不算大的客房因為這一巴掌瞬間靜寂!
趙京鈺臉被打偏幾分,身子仍舊挺直,穩穩的跪在母親床前,雖然剛被打了一巴掌,說話時聲音卻仍舊是不緊不慢的溫和,勸著母親:“您身體不好,莫要為了兒子動氣傷了身子。”
片刻功夫,那張俊秀臉,偏白的皮膚上出現一個紅紅的巴掌印,足以見得趙氏這一巴掌是用了十足的力氣。雖然尚在病中,但她常年乾農活,早已練出了尋常婦人不能比的氣力。
床邊站著許府的丫鬟,還有剛剛被請來給趙氏看病的大夫,趙京鈺的妹妹趙絲玉在兄長身旁跪著,手扶著床埋著腦袋小聲抽泣,而許老爺……
許清如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才看到他遠遠站在趙氏看不到的地方。
許有德倒不是因為心虛,他是怕真把親家氣死了,這親還沒徹底落定,得等今日喜宴過了,才能去官府領取合婚書。
雖然即使沒有合婚書,光是憑借許有德在湯水縣這一塊兒的人脈,以及他和郝知縣的矯情,趙家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若趙氏真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還是因許家而死,那這場親事就真的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且不可能再有轉圜的餘地了。
許清如的出現總算讓屋子裡的人醒了神,趙京鈺被他娘一巴掌打偏了臉後,目光正好看到許清如踏進屋子。
因為來之前就被婆子提點過,知道這裡的狀況之後,為了不刺激被氣病的趙氏,許清如特意換下喜服,隨意才櫃子裡翻了件水粉色的常服。
在第一次看到鏡子裡這張臉時,她就發現原身雖說有諸多缺點,卻是有一樣意外的出眾,就是她這張漂亮精致的臉蛋。
翻找原身以前的以及,就能發現這位雖然性格囂張不知收斂,既沒什麼腦子也沒有什麼出眾的才藝,卻仍舊憑借這張臉迷惑了不少青年的心。
是以原身雖然名聲一直不怎麼好,成年後卻仍舊是被媒人踏破了門檻,其中一半自然是覬覦許家的財富,而另一半卻是被美色迷了眼失了神。
隻可惜許父一心想找贅婿,而原身亦是眼界高,看不上尋常男子,就這麼拖了三年,拖到了十八歲的高齡,才在某次帶著丫鬟錢財出門揮霍時,遇到了衣衫半舊,在街上擺攤賣字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