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與趙京鈺兩人對這一切全然不知,等洗漱好後,便在丫鬟翠兒著急的催促中來前院廳堂給父親敬茶。
自古以來,新婚娘子次日都要早起給公婆敬茶,趙京鈺雖說不是新娘子,但也是入贅到許家的贅婿,是以按照習俗,這套流程也是要走的。
許家的大宅院一共三進,許有德作為家主自然住在一進院,而許清如作為女眷原本住在二進,前頭為了成親暫時搬去了後罩房客居處,等請了工匠把二進院修整一番,便成了小兩口成親後的新房。
剛成親第二日,二進院的窗戶門上的仍舊貼著‘囍’字,下人還沒來得及撕掉。掃撒的下人們倒是去掉了頭上的紅繩和腰上的紅腰帶。
兩人越過長廊來到前院正廳,許有德已坐在主位上,等著兩位新人給自個兒敬茶。
本該意氣風發麵色紅潤,但奈何許老爺昨日與客人喝了半宿的酒,此時神色萎靡,一雙小眼半睜不睜,有些肥胖的身子歪歪倒倒。隻等喝了女婿的敬茶後趕緊回房再睡一回。
兩人按規矩給許有德敬了茶,許有德把早已準備好的紅包——俗稱改口費給了趙京鈺。
許有德大概已經忘了自個兒昨日是如何過分的羞辱人的,雖則麵色因為熬夜有些難看,但語氣非常慈和的與趙京鈺寒暄交談,而趙京鈺亦是謙和應對,兩人似乎不約而同的忘了彼此間的過節。
吃過早飯沒多久,門房過來稟報說郝知縣來拜訪,許有德往自己臉上拍了兩巴掌醒神,同時連忙起身迎接。
許清如見有客人上門,剛要開口說離去,許有德卻是目光微閃,卻是對兩人道:“後日便是三朝回門,珍珍去看看下人可將回親禮準備好了。”
珍珍便是許清如小名。
許清如應道:“好的爹爹,那我們就……”
“你自個兒去看就成,言竹留下陪我待客,他如今是許家的男人,陪爹爹多見些人才好。”許有德道。
趙京鈺,字言竹。
許有德帶著趙京鈺迎候客人,將郝知縣迎到正廳,期間許有德與郝知縣侃侃而談,看似關係極好。
郝知縣登門是為送婚書而來,彆人家成親自然無法勞動郝知縣親自送婚書,但許家卻是不同。
一來許有德為了這場親事,往郝知縣荷包裡塞了不少銀子,致使兩人交情更勝從前;二來許家和縣衙都建在城南,且離的僅僅不到一裡地的距離,郝知縣自然不吝嗇賣許有德麵子,他作為父母官親自來,也能震一震趙京鈺這位新晉舉人老爺。
雖是舉人,但說到底也隻能算是個平民百姓,隻要在湯水縣這地頭上混,就逃不出郝知縣的五指山。有他郝知縣鎮壓,量他趙京鈺小小舉人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趙京鈺站在許有德身後,瞧著倒是恭敬有禮,沒有表露出絲毫怨恨,郝知縣心道果然是少年英才,真是孺子可教也。
二人在廳堂暢聊,由趙京鈺作陪。
須臾,許有德把婚書遞給趙京鈺,“這是你們小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