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段時間父母非要將她接回義德縣家中,並為她安排了與宋家這場叫她瞧不上眼的親事。
一路上宋玉蓮話多的像蒼蠅般‘嗡嗡’吵人,甘婉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已然很不耐煩,可這位宋家小姐實在不會看人眼色,一路上興致勃勃的說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甘婉自小教養好,所以即使不耐也不會直接說出來,又見宋玉蓮不懂看人臉色,隻好能忍則忍。
可當馬車路過這片空地時,甘婉看著窗外的視線中闖入一道騎馬的男子身影。
她目光落在男子臉上,久久不能移開,即使在州府,她也從未見過這般英俊的男子,不僅僅是長得好,還有那周身淡雅如泉水的氣質,好似周遭一切驟然失色,隻獨剩這一抹顏色。
這下叫甘婉煩惱的宋四小姐的抱怨聲,當真是如煙霧被風吹散般消弭與耳畔了。
世間竟真有這般美好的男子……
甘婉愣愣出神,騎馬男子大概感覺到,視線朝她這邊掃了眼,然後淡漠移開。
直到宋玉蓮拉上車窗簾子,甘婉才回過神來,看著氣憤的宋玉蓮道:“你怎麼了?”
宋玉蓮解釋道:“剛才馬車中那人,甘小姐千萬莫要靠近她!”
甘婉疑惑:“為何?”
宋玉蓮冷哼一聲,泄憤般道:“那可是我們湯水縣出了名的蠻橫,不過仗著家裡有些錢財,便目中無人,肆意妄為!也不想想,再有錢也不過是個商戶,憑什麼這般囂張!”
甘婉沒應聲,因為宋家也不過是個商戶,她其實也是看不上這等沾滿了銅臭味的人家的,若不是家中破落這些年欠下不少錢財,宋家又答應給一筆豐厚的彩禮,她父母又怎麼會同意等親事?
而宋玉蓮為了取信與甘小姐,卻是嗒吧嗒吧的把許家的爛事全部抖落了出來。
這下甘婉驚訝的瞪大眼睛:“小小商人竟然有這樣大的本事,強迫舉人入贅?”
宋玉蓮道:“誰知道私底下是怎樣肮臟的算計人趙家的!”
甘婉心中一動,腦中浮現那道騎馬的身影,問道:“方才許家馬車前騎馬的男子是……”
宋玉蓮道:“那可不就是趙舉人麼!那般玉樹臨風的男子卻生生叫許家給糟踐了!”
甘婉一怔,清秀的眉眼中染上失望之色,勉強應了聲,便不再接話。直至到了清源寺,見到梅林梅花雨紛飛的絕美景色也是興致缺缺,失了原本看美景的趣味。
等到回去的路上,因賞了美景而心情尚且激動歡欣的宋玉蓮再次提到許家,卻不是說壞話泄憤,而是與甘婉介紹許家有多少奇珍異寶。
例如那滿池塘的異品種觀賞魚,還有花圃中所種的花朵與綠葉同色的菊花,以及院中鋪的鵝卵石。
這些卻讓甘婉不甚在意,唯一讓人產生點兒趣味的大抵隻有綠色菊花罷了,聽著宋玉蓮讚歎又妒忌的語氣,甘婉隻覺得果然是小地方的商戶小姐,在她看來簡直宛若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土妞般可笑。
更可笑的是母親竟真要把她嫁給這樣的人家。
但隨後她卻心念一動,神使鬼差的問道:“既如此,不知有沒有機會去許家瞧一瞧那些‘奇珍異寶’呢?”
甘小姐的要求宋玉蓮自不會,也不敢拒絕,連忙應道:“自然可以,若是聽聞甘婉姐姐大駕光臨,許家恐怕覺得十分有麵呢!”
甘婉淺笑道:“那就勞煩妹妹安排了。”
……
臨近午時,湯梅村終於到了湯梅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村子,許清如預料中被圍觀的情形卻並未發生。
農忙時節,臨近午時,村子裡卻人際稀少。
難不成是務農未歸?
一行人自然無暇管彆人歸沒歸家,由趙京鈺這個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