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倍當著一眾遼國大臣們說道:“我現在可不是什麼人皇王,乃是天朝上使的身份。先說兩件事,第一,朝廷方麵要求取消大遼國號,命為我西遼鎮撫使,負責管理大定府和臨潢府事宜。第二,兀欲你為遼東節度使,去遼陽任職;蕭翰為北安州鎮守使,繼結管理東奚各部;另原來遼國臣屬各有作用。這是朝廷方麵的意見,現在誰有問題和質疑,可以當麵提出來。”
耶律安摶道:“人皇王為太祖長子,何以替唐人說話耶?”
耶律倍道:“契丹寡民,本就是大唐臣屬,當年太祖趁勢而起,與現在的唐室一樣。隻可惜時移事易,如今的大唐再次一統,兵強國盛,豈是我族可以獨抗的!”
阿保機幼子永寧王耶律安端道:“這祖宗基業,豈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耶律倍道:“我在大唐生活優裕,天子待我如手足,這次得知朝廷欲取消國號,恐怕各位族人不肯服從,從而招致禍患,這才請命而來,奉勸各位。自太祖立國,吾家各位兄弟已經是安享富貴多年,積攢了不少身家,若是唐軍打來,恐怕不光家產無法保全,恐怕吾族恐有滅族之禍矣。現在大唐擁兵百萬,況且那火炮、火槍之利,又豈是血肉之軀所能相抗?”
耶律阮聽了後沉吟道:“此事當容慢慢商議。”
他也沒有明確表示拒絕,隻是想拖一天算一天。
耶律倍繼續說道:“隻怕朝廷不容再拖了,我這次來,隻是為了各位的族人生命財產計,特意相勸,如果一意孤行,那大家都等著以後家破人亡的下場吧。我隻在驛館等三天,如果再沒有答複,就隻能是歸國複命了。”
耶律阮道:“父王何不就住在王宮?母親已經多年未與父王相見了。”
耶律倍道:“我現在是朝廷特使,執天子旌節,豈有駐王宮的道理。你母親欲見我,就讓她到驛館來罷。”
等把耶律倍及一眾唐使送到驛館,耶律阮召集眾臣又再次商議。
耶律屋質、耶律安摶和耶律釋魯還有蕭翰等都在唐軍手裡吃過大虧,知道唐軍的厲害,積極主張聽從朝廷的安排,順應形勢,以保全家族。反倒是韓延徽、王鬱、李繼勳等漢臣卻是態度搖擺不定,另外,耶律安端和耶律留哥等卻是激烈反對徹底投靠大唐,主張遷都黃龍府,繼續頑抗。
此時,唐軍已經開始調集兵力在錦州、遼州和塞外壩上一帶,總兵力大約在二十餘萬左右,隨時都有可能大舉攻遼。
麵對如此嚴峻的形勢,耶律阮最終決定屈服。
第二天,耶律阮召集群臣,宣布取消大遼國號,由人皇王耶律倍接任西遼鎮撫使,自己將服從朝廷的安排,前往遼陽赴任。然後派人去通知在驛館的耶律倍,準備過幾天舉行交接儀式。
結果到了晚間,有護衛到王宮報告,耶律安端、耶律天德、耶律留哥等劫走了被軟禁的述律太後和耶律李胡,逃往黃龍府。
耶律綰思訊問耶律阮是否派兵追擊,耶律阮卻是擺手阻止道:“人各有誌,祖母與幾位皇叔欲自立頑抗,就隨他們去罷!”
於由強硬派逃走,此時大定府和臨潢府已經沒有了反對者,耶律阮便宣布取消國號,舉族歸順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