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晉地和山北的治鐵工坊全部都在使用焦炭進行煉鐵或是煉鋼,李岌知道煤焦油是重要的化工原料,所以在設計和建造煉焦爐時,就特意設計了煉焦油回收裝置。可是現在,各地的煉焦爐在煉焦過程中所回收的副產品——煤焦油是越來越多,怎麼處置是一件令人頭疼的問題。
這玩意如果倒掉,是極為汙染環境。
所以李岌說讓學生們嘗試分離煤焦油,直接從無機化學跳到了有機化學。
反正他認為科學技術的進步從來就沒有規律可循,產不以定按照另一世界的科技發展史來重複進行。人類的科技進步都是因為某一個契機從而得到了飛躍性的進步,況且現在還有李岌在一旁為大家指引方向。
他現在需要的是學生們來發現各種各樣的疑問……
煤焦油這種混合物的化學成份是如此複雜,李岌實際上也不知道學生們弄出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好在有一樣他應該認得,這就是煤油。
由於煤油易於揮發,這是將煤焦油進行乾餾時,最容易分離出來的物質。
現在,煤油燈逐漸取代的原來的菜油燈和蠟燭,成為了人們夜晚照明所用的燃料,煤油燈再加上玻璃燈罩,要比燈籠好使得多。由於最早是用在了馬車車廂上進行照明,這種帶玻璃罩的煤油燈被稱之為馬燈。
靜若處子,動如猛虎,小打小鬨沒什麼意思,隻會是徒然消耗人力和物力。
李岌現在還處於蟄伏的時候,並不想主動出擊。隻不過尋到合適的機會,也並不介意狠狠地撲上去,從對手的身上咬下一大塊肉下來。
比如去年連奪幽、鎮,今年又從定難軍手上奪得了綏、銀二州。
隨著實力增強,手下的軍將們開始躍躍欲試,可偏偏李岌就是不如他們的意。
夏魯奇和符彥超兩人本想在冬天聯手趁機進攻南軍較弱的滄州,可上報到朝堂後,就如石沉大海,沒了音訊。
李岌在晉陽隻呆了二十來天,就去了忻州,在冬天裡,還是在定襄的幾處溫泉莊園裡呆著舒服。
外麵白雪茫茫,菜園裡卻是溫暖如春,滿眼的綠色。
李岌命膳房裡給做了幾樣小菜,將安金全、孔勍、周光輔還有盧文進請來,一起吃頓午飯。
“這幾天怎麼不見你到菜園裡來,裡麵的空氣要比房間裡好些。”李岌在見了周光輔後問道。
周光輔聽了不由苦笑說道:“明知故問,這皇後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準時到菜園裡巡視一遍,看誰都像是要偷官家青菜的,這誰受得了?!”
“你彆冤枉人啊……”李岌親手給周光輔倒了茶,“來嘗一下吳地的新茶,聽說是什麼太湖雨前茶,每年產量不多,名貴著呢。朕看皇後見你後,哪裡都是執後輩之禮先向您老人家問好。”
“正是這樣才麻煩啊,微臣還得起身再恭恭敬敬還禮……臣若是和那菜園裡的菜農和花匠一般倒還好些。”周光輔歎惜了一聲。
“怎麼沒見一起廷玉過來?”李岌問道。
周廷玉就是周光輔的侄子,從血緣上來說,是李存孝的長孫。小家夥也許是繼承了李存孝的某些基因,力氣很大,隻十三,四歲,卻已經能和成年人較力了。
“他留存了晉陽讀書,等春天就要考晉陽書院,這今年沒過,知道用功了。”周光輔說道,好好的名將苗子,可能是因為周德裕和周光弼都死於軍中,周光輔執意讓這小家夥走讀書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