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薔在李岌的懷裡掙紮著:“你輕點,彆動了胎氣。”
李岌忙道:“是,是,朕來扶皇後坐好。”
王薔白了李岌一眼:“臣妾今後不能服侍皇帝,不過聽說陛下又收了個韃靼公主回來做夫人,也算是放心了。難怪皇帝很喜歡往草原上巡視,是不是她們服侍得還舒服一些?”
李岌嘿嘿笑道:“這個……朕這不是為了與各族之間的團結麼。”
……
符彥卿被調任衛州宣義節度使,在赴任後有些鬱悶地去孟州,找到河陽節度使何福進。
“天子欲率軍從德州過黃河,大軍聚於齊州,準備進攻鄆州、濮州,我們這守著黃河北岸,這次的軍功基本上是沒有咱倆的事。”酒宴之間,符彥卿忍不住抱怨道。
何福進嘿嘿一笑:“你現在久在軍中,看樣子是把肌肉練給到腦子裡去了。這天子送給咱哥倆一場天大的造化,你居然還在抱怨?!”
符彥卿道:“你是說天子帶著十多萬人馬到齊州,隻是為了牽製李從厚的兵力,為我們渡河南下,直取洛都和汴梁製造條件?”
何福進道:“一涉及到軍事,你腦筋就立刻變靈光起來。這元行欽、夏魯奇、符習、盧文進等人已經是軍功赫赫,賞無可賞,你當天子還會讓他們再取新的功勞麼?那樣的話,是不是要特封王爵才合適啊?!所以說這武將的功勞,一半是自己的本事,一半是拜天子所賜。你當那霍驃騎真當那麼厲害,隻不過是因為武帝需要立一個榜樣罷了,當然他自己也是有真本事的。”
符彥卿喝了一口酒:“也是,這天下名將,誰也不比誰強了多少,境遇卻是大有不同。”
“所以……如果預料不差的話,我估計安審琦那廝也會在近日調到相州。”何福進夾了塊馬肉塞到了嘴裡,“這次的大功,將會由咱們三個平分。不過天心難測,最後也不一定。”
“張敬達那邊不動麼?”
何福進搖了搖頭:“天子讓張敬達坐鎮興元府,是為了盯著兩川,不會摻和這次的戰事的。現在萬事具備,隻剩下何時發難的問題了。”
“在平定洛陽之後,會不會趁機征伐南麵?”符彥卿問道。
“我估計不會,並不是現在沒這個能力,而是天子沒這個意願。咱們的功勞,足以封侯了,差不多還要換一撥人上來。這南征啊……恐怕與我們無緣。”何福進笑了笑,“這淩煙閣上還好幾十位功臣呢,這好處,是不可能讓幾家人都占儘了的。這一戰之後,你我就準備交卸了兵權,到朝中任職罷。”
“你是說天子會正式起用書院那幫人?”
“這是自然,天子門生啊,這些人占著個名頭,怎麼能夠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功勞呢。這淮陰將兵,多多益善,給誰手裡三十萬兵馬,隻要不是太笨的蠢材,也都能打贏對手。這隻是看天子願意把功勞給誰而已,況且在平定洛陽之後,天子到時能夠征調的天下兵馬,也絕不止這個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