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躍洗完澡出來,隻見陳瑾穿著一套米白色的寬鬆家居服,慵懶地側身躺在小床上,雙手抱著隻一米多長的鱷魚抱枕,呼吸均勻綿長,顯然睡著了。
許承躍故意輕咳了兩聲,低聲問道:“睡著了嗎?”
若是平時,就這輕微的響動,陳瑾早就被吵醒了。可如今的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顯然是累極了,睡得很香。
許承躍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捏起她的一縷秀發,輕輕地在她臉頰和鼻尖掃過。
熟睡中的陳瑾抬手輕輕撫了撫臉頰,揉了揉鼻子,摟著鱷魚抱枕翻了個身,安然地繼續著美夢。
有些淩亂的頭發,讓她的模樣更顯甜美嫵媚,連綿細的呼吸音都變得有些誘人。
許承躍看得心神蕩漾,真想躺在她身邊,像摟著抱枕那樣摟著她,一親芳澤……
但看著她因為熬夜複習而略有些憔悴的臉色,想起回來的時候她那疲憊不堪站著都快睡著了的樣子,許承躍心中又生起憐惜之情,立刻打消了邪念。
萬一把她弄醒了,萬一自己真沒把持住……
還是等她休息好了,恢複精力再說吧!
許承躍湊上去,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見她沒反應,又在她的兩片紅唇上吮了一下。
嘗到了些許甜頭後,許承躍才將放在床頭的夏涼被展開,蓋在她的身上。
初秋,白天雖然比較熱,但晝夜溫差大,晚上還是比較涼的,尤其是到了下半夜。
第二天早上。
陳瑾醒來時,發現許承躍早就不見了。
他的夏涼被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沙發上。
旁邊的桌麵上有一碗豆腐腦和一根油條。
而她自己,則是躺在了本來就不太寬的小床中間,身體緊緊裹著另一床夏涼被,鱷魚抱枕不知什麼時候被踹到了床尾。
“他昨晚睡的沙發嗎?”陳瑾看看手機,八點多了。
“上班去了?還給我買了早餐啊……”
五年了,許承躍還是這樣貼心,總給人溫暖而可靠的感覺……
陳瑾心中一陣感動,懶洋洋地起身洗漱,精神恢複後,思緒也回到了現實中。
三十平左右的一居室,客廳和臥室之間隻有一道玻璃材質的推拉門,玻璃門外就是沙發和茶幾,沙發旁邊是衣櫃,幸好有單獨的衛生間,勉強塞著一台半自動的小洗衣機,還有一個不足四平米的小廚房可以做飯。
就是這樣一個狹小擁擠的空間,也要一千塊錢一個月。這還是許承躍逛了五六家房產中介後才找到的比較滿意的房子,其他的要麼至少一千五以上一個月,要麼就是合租房。
還好許承躍一個大男生,活得也沒女生那麼仔細和講究,覺得就一個睡覺的地方,寬點兒窄點兒沒關係。
陳瑾看到昨晚換下來的衣服還沒有洗,挑出來需要手洗的兩三件小衣服,將剩下的塞到了洗衣機裡……
虎泉社區衛生服務站。
一樓的西醫內科診室外,有五六個病人坐在長椅上排隊等著看病。
西藥房的櫥窗外,也有三四個病人在交錢拿藥。
最熱鬨的當屬輸液大廳,三個護士來回跑,又是配藥,又是換瓶,又是紮針。
六張病床上都躺著輸液的病人,兩排共八張柔軟的沙發座椅上,也坐滿了輸液的病人。
有兩個病人沒占上病床和沙發座椅,隻能在旁邊的實木長椅上輸液。
輸液大廳南麵的牆上,掛著一台60英寸的液晶電視,播放著抗戰愛國劇。
年輕的病人和家屬都低著頭玩手機,隻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和不太懂事的孩子,還盯著電視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相比樓下的熱鬨,樓上的中醫科要安靜一些。
許承躍已經給兩個病人紮上針灸針。
從針灸理療室回到中醫診室,第三個病人跟著他進來就診。
這是一個前來複診的老太太,65歲,一頭蓬鬆的花白短發,身軀瘦小而且略有些駝背,但一雙眼睛卻很有精神。
尤其是她在診桌旁邊坐下後,雙目炯炯,說道:“許大夫,你前幾天給我開的那個小偏方,真是太好用了!”
“喝藥的頭一天晚上,我就睡了6個多小時,早上4點多了才醒。這偏方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