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離婚率居高不下的年代,離婚並不稀奇。
“不是和原來那個表嫂鬨,”許承躍說道,“原來那個早就離了。去年二婚,現在又要離了……”
“果然不靠譜!”陳瑾有些激動地說道,“我早就說過你大表哥是渣男!朝三暮四,喜新厭舊,肯定是又有新歡了。”
想起兩年前許承躍還和她爭辯,替梁寶旬說話,說他出軌是原配嫂子的問題,隻知道乾家務,不懂得浪漫,不懂體貼丈夫,他表哥才沒抵擋住外麵的誘惑。
大概是一個人站在女人(原配)的立場,一個人站在男人(親戚)的立場,當時兩人爭論不休,陳瑾認為都是男方的錯,許承躍則認為一個巴掌拍不響,女方的問題不容忽視。
後來誰也說不過誰,話題也就不了了之。
由於話題敏感,許承躍大表哥離婚後二婚,他也就沒跟陳瑾提。
如今陳瑾聽到梁寶旬再次鬨離婚,就有點兒“當年我就沒看錯”的小得意。
“這次你還真說錯了,”許承躍說道,“不是又有新歡了,是新表嫂的消費習慣,我表哥承受不了了……”
性感且漂亮,會打扮又愛浪漫的女人,哪個男人不喜歡?
但不是每個男人都消受得起的。
“你們男人總有那麼多理由。”陳瑾撇了撇嘴,“反正他是自食惡果,拿著原配省下來的錢給小三花,渣男!不許同情他,也不許安慰他!”
許承躍看著陳瑾清澈的眸子裡滿是正義,有種要是敢同情表哥,就會被判成和他是同夥的感覺。
“沒同情他,”許承躍說道,“就是他最近老上火,頭也疼,腰也疼,問我什麼時候有空過去找他玩,順便給他料理料理。”
“不許去!”陳瑾霸道地說道,“彆說沒時間,就算有時間也不許去!”
“他要是來單位找你治,你愛治不治我管不著,你要是親自上門去給他治,我……我不同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陳瑾可不想許承躍和渣男私底下密切接觸,要不然被帶壞了可怎麼辦啊!
一想到自己回家後會待很長一段時間,不在許承躍身邊,他就對梁寶旬尤其警惕。
“他畢竟是我的表哥。”許承躍說道。
“不許你和渣男私下來往!”陳瑾義正辭嚴,“男人犯這種錯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你和他走得親近了,遲早會被帶壞的!”
“我這回請假,回去以後還想用休班時間補上兩天,哪有時間去找他?”許承躍接著說道。
“這還差不多。”陳瑾心滿意足,“不過你該休班就好好休息,彆補班了,一周才休一天,本來就有點兒緩不過勁來,再縮減一下,身體能受得了嗎?”
“沒事,反正也不是一天到晚都乾活……”
兩人在列車上聊了一個多小時。
借著各種話題轉移注意力,陳瑾也就沒那麼憂心忡忡了。
七點以後,許承躍催著陳瑾早點休息,爭取多睡會兒。
陳瑾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又做著淩亂的夢。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劈啪劈啪”的響聲反而成了助眠的搖籃曲。
許承躍睡得很踏實。
直到半夜一點多,突如其來的廣播音將兩人徹底喚醒。
“旅客朋友們,由於持續暴雨天氣,前方道路發生山體滑坡,造成線路中斷,本次列車需要暫時在此停留。”
“目前鐵道部門正在積極搶修,相關信息我們會及時向您通報。”
“由於列車晚點,給您的旅行帶來不便,鐵道部門表示誠摯的歉意。感謝您的理解和配合。”
“需要中止旅程的旅客,可以在本站下車,到售票處辦理未乘區間的退票手續。”
“旅客朋友們……”
聽完一遍廣播,陳瑾茫然地望了望身邊的許承躍,問道:“承躍,現在到哪兒了?”
“鬆陽市,列車停在了鬆陽站。”許承躍說道。
“怎麼辦?”想到回家的時間要推後了,陳瑾又不由得擔憂起來,“下車辦理退票,坐彆的車走彆的路線,還是在車上等待前方道路疏通?”
“先在車上待著吧,”許承躍說道,“我先查一下需要轉車的話,有沒有合適的車次。”
陳瑾點了點頭,靜候許承躍的消息。
還好,雖然下著大雨,鬆陽站的信號還不錯。許承躍的查詢很快有了結果。
“從鬆陽站到桂城和常河市的其他列車我都查了,最早也得早上八點以後,才有一趟直達桂城的,直達常河市的要到中午十一點半才有。”
“大晚上的,下了車也是在售票廳或候車大廳等,還是先留在這趟列車上等待消息吧。”
“好,那就在車上等吧。在這兒總比在售票廳和候車大廳強。”陳瑾定下心來,耐心等待列車通知。
隻要有許承躍在,她就懶得動腦子,總是喜歡詢問他的意見,聽他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