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這藥聞起來真香(2 / 2)

“陳瑾,你把小許喊下來吃飯吧!”江源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

收拾好艾條,陳瑾就上樓去了。

三叔陳明理和三嬸盧敏也已經回來了,坐在大廳的餐桌旁。

餐桌上擺著豐盛的食物,可惜大多數陳崇義都吃不了。他隻能吃擺在他麵前的素炒菜心,和辣椒炒肉裡的瘦肉片。

帶骨頭的雞肉和排骨他完全不碰,因為他的右手拿不住筷子,試了幾次沒有成功隻好放棄,改成拿勺子舀著食物送到嘴裡。

江源時不時地給他夾一些菜,他有些嫌棄地說道:“不用你夾,我自己來……”

江源有些尷尬,隻好轉向其他客人:“明理,盧敏,你們多吃些菜。小許,你也多吃些,彆客氣。”

於是陳崇義努力控製好勺子,艱難地舀著菜,舀不起來就舀些湯水泡飯,低著頭默默地進食。

看得陳瑾和江源一樣心裡很不是滋味。

陳崇義大半輩子雖然沒乾過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但從來沒有向任何苦難低過頭。

他自然也不願意向疾病低頭。

沒多久,他吃完了碗裡的食物,低頭看著掉落在桌上的幾粒米飯,失神了幾秒鐘後,起身默默地拖著右腿,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江源也很快吃飽了。

“你們慢慢吃,多吃些哈,都是自家人,彆客氣!”

說完她就追隨陳崇義而去。

“這兒有風,彆在這兒坐著,快回屋裡躺著。”

江源看到陳崇義又坐在了門口平時他抽煙的地方,連忙勸他回去。

“躺著,躺著,一直躺著就能躺好了?”

陳崇義有些生氣,語氣很不友善,發泄著心裡的難受。

“那就回屋裡坐著,彆在這兒吹風。”江源硬是把他拽回了大廳裡,打開了電視讓他看。

“爸,你彆著急,中藥再有四十多分鐘就好了,等喝完中藥,承躍就教你康複訓練的動作。”陳瑾說道。

陳崇義在大廳坐了會兒,就安耐不住,起身拖著右腿走到廚房裡,看中藥什麼時候熬好。

兩三分鐘後,他又走出來了,像變了個人似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笑著問道:“這藥裡放了什麼啊?聞起來好香啊!”

許承躍聞言一愣,這鍋藥雖然不是很難聞,但也談不上香啊。

由於黃芪的量比較大,整個廚房裡都彌漫著一股有點甜的豆腥味,然後就是地龍的動物腥臭味。這二者的氣味幾乎將其他藥物的氣味都掩蓋了。

隨著煎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黃芪的豆腥味變得很淡,地龍的腥臭也沒那麼濃烈了。但是,怎麼也算不上香。

但這些氣味組合在一起,刺激著陳崇義的嗅覺,卻讓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清香。

許承躍不由得想起了大學期間,一位臨床經驗豐富的老師曾經說過,某些氣味很難聞的藥,一些需要它的病人聞起來會感覺很好聞,很香。

這可能和某些動物生病了,能自己找到治好疾病的草藥原理是類似的。

它們通過生病時異常的嗅覺,找到很好聞很有食欲的某種草藥,吃下這種草藥正好能治好它們當下的疾病。而在平時,這些草藥對它們則毫無吸引力。

許承躍就見過自家養的小狗生病了,無精打采地走到外麵吃了幾口草,回來睡一覺就變得很精神。

陳崇義覺得這藥很香,是不是就意味著補陽還五湯是對症的,他正好需要這些藥?

對於治好陳崇義的病,許承躍忽然有種信心倍增的感覺。

他側頭望向陳瑾,兩人目光相對,默契地展露笑顏。

針灸,中藥,按摩,康複訓練,加上陳瑾的十二分用心,治好陳崇義應該不是問題。

午飯結束後不久,陳崇義的中藥就熬好了。倒出來放涼了些,他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一碗,如飲甘醇。

隨後他就催著許承躍教他康複訓練的動作。

家裡沒有專門做康複訓練的器材,為了保證安全,許承躍將訓練地點選在了老房子外的窗口。

老房子的窗是舊式窗子,打開玻璃窗,裡麵是用比手指還粗的不鏽鋼管做成的防盜窗格。

手部的訓練,可以換著不同的姿勢抓握窗格,既可以鍛煉手臂力量,也可以鍛煉手指的靈活度。

做腿部訓練的時候,手握住窗格,也不容易摔倒。

兩點多,陳明理夫妻就告彆陳崇義一家,帶著江源自己種的農家肥喂大的新鮮蔬菜,返回縣裡去了。

陳崇義鍛煉了半個小時左右,許承躍就讓他停下休息,怕他目前身體狀況差,承受不了長時間的鍛煉,過於勞累反而不利於身體恢複。

休息好了,許承躍又給陳崇義右側肢體做了差不多半小時的推拿。一邊給他按摩著,一邊教會陳瑾。

陳瑾也不是沒有成人推拿的基礎,隻是許久不用,有些荒廢了。許承躍操作一遍,加上簡單的解說,她一看就懂,一學就會。

對於陳瑾來說,當天晚上才是最難熬的。

如果出現二次栓塞,發生在晚上的概率要遠大於白天。

而現在陳崇義已經出院了,脫離了醫院的急救設備,家裡也沒準備任何的溶栓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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