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會跑的包塊(一)(1 / 2)

到了下午,陳瑾比較閒暇,就開始翻書查資料,看看家裡的一些醫案集裡,有沒有類似的醫案可供參考。

開了一張沒有把握的藥方,病人還是耄耋之年,她的心裡終究有些不安,擔心會出什麼差錯。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翻了幾本書,雖然涉及多個證型的便秘,但就是沒有看到像這位老人這樣到了晚上腸子發熱肚子發脹但脈象是遲脈的醫案。

試試看吧,說不定有效。

他吃了那麼多去火通便的藥都沒事,一個小承氣湯,就算不對症,應該也吃不出什麼太大問題的。

陳瑾最後隻能這麼安慰自己。雖然有點兒不負責任,但也沒辦法了,隻能靜候佳音。

她正打算躺著休息會兒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陳崇義的呼喚:

“陳瑾,有空嗎?跟我去一趟你二叔公家裡。”

“哦,來啦!”

陳瑾回應一聲,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匆忙下樓去了。

“怎麼啦?二叔公家有什麼事嗎?”

“你二叔婆一向身體不太好,有高血壓,”陳崇義邊走邊說,“最近幾天得了個怪病,你去看看能不能治。”

原來陳崇義下午出去溜達,到了住在村南麵的二叔家坐了坐,聊了聊各自的近況。

陳瑾的二叔公是爺爺唯一的親弟弟。他是個退休的老教師,在村裡很是受人尊重。陳瑾一家人也對他非常敬重。

“什麼怪病啊?很厲害嗎?”陳瑾向老爸打聽著,擔心是一個棘手的疾病,自己應付不來。

“你二叔公說她身上長了一個會跑的東西,我也沒聽明白是什麼,到了你自己看吧!”

到二叔公家不過三百多米的距離,父女倆幾分鐘就走過去了。

以前放假回家,陳瑾總會去他們家串門,和德高望重、和藹可親的二叔公聊聊天。

二叔公陳燕修已經七十八歲了,身體還算硬朗,就是血脂高,血稠。

但他一直不吃藥,而是靠每天喝二兩高度酒維持血液流速,保持身體的靈活度。

當然,除了喝點酒,他每天起床後就要出門,走上幾裡路,要不然就覺得身體僵硬。

他白天也會出門幾趟,不為彆的,就隻是活動活動身體,讓血液流得通暢些。

至於二叔婆梅芬芳,今年69歲了,由於不願意和彆的老太太一樣,整天坐在門口曬太陽。她就種點蘿卜白菜,種點四季小香蔥等,自己吃不完就拿到市場去賣,就圖有個事情做。

他們隻有一個獨生女兒,在外地上班。

二叔公陳燕修的家也是二層的小樓。但是由於建造時間比較早,看起來有些舊了。

來到陳燕修家附近,隻見陳燕修坐著個小板凳,戴著一副老花鏡,在門口看一本上了年代的舊書。

“叔公!”陳瑾笑著打了個招呼。

“陳瑾啊,你過來啦!”陳燕修慈祥地笑著,站起身來,把書本和老花鏡都放在了小板凳上。

“快進屋坐,進屋坐!”陳燕修將原本半掩著的大門完全敞開了。

門板是老式的那種厚厚的實木,比較笨重,開門關門都會發出沉悶的“嘎吱”響聲。

“叔婆在家嗎?”陳瑾跟在二叔公身後,“聽我爸說叔婆身體不太舒服,我過來看看。”

“唉,老毛病了,以前就有這毛病,這次比較重。”陳燕修邊說邊走,將父女倆領到了客廳裡。

“阿芳,陳瑾來看你了,快點下來吧!”他一邊打開茶葉罐準備泡茶,一邊衝樓梯口處喊了一聲。

聲音有些蒼老,但依舊明朗雄厚。

“叔,不用泡茶,自家人,不用招待。”陳崇義見二叔泡茶,說道。

“家裡茶葉多,也喝不完,你們嘗嘗,要是喝得慣,就拿些回去喝。”陳燕修說道。

他當了四十多年的人民教師,桃李滿天下,每年都會有幾個學生惦記著他,給他送點茶葉和好酒。

他平時喝點茶,但從不喝那些好酒。

他覺得那些酒雖然挺高檔的,但比不上幾塊錢一斤的高度米酒好使。

幾分鐘後,陳瑾的二叔婆梅芬芳扶著樓梯緩緩下了樓,來到了大廳。

她個子不高,一張紅撲撲的臉上,幾道皺紋盛滿了笑意。

“哎呀,陳瑾啊,你怎麼過來了?”她走到茶幾旁,坐在了陳燕修身邊。

“叔婆,你最近血壓怎麼樣?高不高啦?”陳瑾問道。

“血壓一直都挺高的,之前吃降壓藥降下來後,我就不吃了。”梅芬芳說道,“這幾天又高了,早上醒來就頭暈,量量血壓,今天早晨量血壓,高壓都一百八十多了……”

“頭暈,是頭目發沉不清亮那種,還是看東西旋轉那種?”陳瑾接著問道。

“睜開眼睛,看著牆壁,牆壁打轉,看著桌子,桌子也打轉,天旋地轉的。”梅芬芳說道。

“看著桌椅牆壁在打轉,我就覺得惡心想吐,胸口發悶,接著後背就長起來一個大包,得有拳頭那麼大,鼓鼓的,又硬又疼。我就用手摸著位置,去按這包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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