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進來的奕塵與奕兮,藥童便迎了上來,待走近了看到奕兮裙擺上的血跡以及蒼白的臉色,他立即引著奕塵來到店裡的椅子上將奕兮放下。
“先去準備熱水,還有止血藥,”此時的那個五十來歲的男子也來到了跟前,他應該是店裡的大夫,隻見他看著奕兮腿上的傷口對那個藥童說。
藥童點頭應是,快步離開去做準備。
“是兩個時辰前在山裡趕路的時候被路邊的樹枝紮的,傷口進了雨水”。奕塵告訴大夫。
大夫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傷口,又抬頭看向奕兮的臉上,奕塵也隨著大夫的目光移到了妹妹臉上,他這才發現,原本疼得小臉蒼白的妹妹此刻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你妹妹發燒了,應該是本來就收到了驚嚇,又因趕路而身體疲憊,加上受傷流血,傷口感染,各方麵因素造成了她如今的高燒不退。”
大夫邊說便從旁邊的櫃台上取了銀針過來,給奕兮進行針灸,此時的奕兮早已經神誌不清,聽不清他們說話的聲音了。
奕塵緊張的盯著大夫,焦急的等待著大夫給奕兮施針,儘管他自己也早已經身疲力儘了,但他還是不舍得離開妹妹半步去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夫終於伸手將針從奕兮身上拔了下來,藥童也已經手腳麻利的將止血藥敷在了奕兮腿上的傷口上。
“如果高燒能退,她就沒事了,但要是持續高燒,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大夫看著一臉擔憂的奕塵說。
雖然大夫明白此時的顧奕塵聽到這些話會更擔憂,但他卻不得不說,因為他是大夫,家屬必須清楚患者的傷勢。
看著奕塵清冷稚嫩的麵龐上滿布悲傷,哪怕素不相識,他也感受到了這個五官精致的少年身上濃濃的悲傷。
強撐著支付了妹妹的醫藥費,帶著妹妹來到了醫院的後院安置好以後,奕塵再也撐不住濃濃的疲憊,他坐在妹妹病房裡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
“妹妹”,心裡擔憂妹妹的奕塵睡了沒幾分鐘便從沉睡中驚醒,他起身來到妹妹床邊,看著妹妹陷入沉睡的容顏,無力感充滿了心頭。
奕塵心裡充滿了自責,妹妹小小年紀 吃儘了苦頭,她一直全心全意的信賴著自己這個兄長,自己卻沒有保護好她,如今他恨不得躺在床上受苦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嬌嬌軟軟的可愛妹妹。
天色放晴,街道上又出現了不少攤販,行人也增加了不少。
奕塵還沒能等到妹妹醒來,他站在病房的窗口,看著外麵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簾,陌生的身形,熟悉的服裝,奕塵驚覺,是張府的下人找來了。
奕塵突然感覺自己走到了絕路,妹妹如今還昏迷不醒,未曾脫離生命危險,張金寶的小廝已經來到了附近。
從剛才的陌生的身影再加上早晨看到的那個身影熟悉的小廝,他清楚的知道,張金寶派來了不止一個小廝,自己和妹妹恐怕很難安全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