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打著,草原隻剩他們一家,也惦記上了我們大涼的國土。
滅國之恨,燕人從未忘記過啊~”
顧思年默不作聲,他知道褚北瞻還有很多很多話要說。
“當初太祖皇帝建立大涼,身邊有一位左膀右臂,天賦異稟、才華橫溢,運籌帷幄於千裡之外,乃是一代用兵天才,當時人稱:
白衣鬼才。
這位白衣鬼才,姓褚,名玉成。”
“姓褚?”
顧思年再度震驚:
“不會,不會是你的先祖吧?”
乖乖,褚北瞻竟然還有這樣的家世,那如今怎麼混成這幅樣子了?
“正是!”
褚玉成默默點頭,回憶往事:
“立國之後,先祖是扶龍之臣,受封涼國公,一等公爵,世襲罔替,位極人臣,世代戍守邊關。
可惜啊,近百年前一位祖先領兵征戰,敗於燕人之手,損朝廷十萬大軍,天子震怒,褫奪爵位。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褚家一脈家道中落,隻能當些不起眼的小官。”
“但我褚姓之人從未忘記先祖遺訓,男兒代代入軍,紮根北涼,那時候的北涼還是涼朝疆土。
數十年前,我爺爺為邊軍武將,燕軍傾國之兵來攻北涼三州、誓要一雪滅國之恨。”
“後來呢?”
顧思年輕輕問了一句,那必是一場驚天大戰。
“後來~”
褚北瞻眼眶泛紅:
“涼燕數十萬大軍在北涼廝殺三年,最終以我涼軍大敗而告終。
我爺爺連同褚姓子弟四十八人,儘數戰死沙場,我父親重傷昏厥,撤往內地。
那一戰,屍橫遍野,北涼三州家家戶戶都有男丁戰死沙場,打碎了我涼軍的脊梁、也讓我朝徹底失去了與燕軍正麵作戰的本錢。
為不讓北涼之地落於燕人手中,朝廷遣使求和、賠款無數,這才沒讓北涼之地歸於燕國。
雙方協定,北涼改名北荒,遊離於涼燕之外,不歸任何一方管轄,但是燕人可以在北荒駐軍。”
“奇恥大辱!”
聽到這裡,顧思年的拳頭已經握緊。
太祖皇帝的起家之地竟然被燕人駐軍,說是不劃歸燕人國土,那隻不過是為了朝廷的麵子上好看點罷了!
怪不得呢,怪不得地圖上沒有標出北荒或者北涼的地名,平日裡也無人提起,合著是太丟人了,沒法提。
“誰說不是呢~”
褚北瞻喃喃道:
“所以父親給我取名北瞻,臨死前告訴我,褚姓男兒要世代北望,不忘收複失地!
瞻字,望也。
北望北望,望的是北涼啊,望的是我大涼的江山故土!”
懂了,顧思年全都明白了,北瞻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就說的通了,為何彆人都在撈銀子、吸兵血,褚北瞻則一心治軍。
褚北瞻握拳道:
“我年少從軍,征戰沙場,此生誌向隻有一個:
將燕賊趕出北涼,收複失地!
那兒有三州之地,那兒有上百萬的百姓還在遭受燕人的蹂躪~
父親的教誨、爺爺的遺命,我褚北瞻一刻都不敢忘啊。”
隨即褚北瞻的臉上閃過一抹自嘲:
“可笑的是,如今邊軍與朝堂還有誰會提起北涼,提起收複失地?
當初還有一位平陵王,現在連平陵王都不在了。
唉~”
重重的歎息,夾雜了無儘的怨恨。
顧思年又一次聽到了平陵王這三個字,看來這位王爺在邊關威望極高。
“罷了,不說了。”
褚北瞻擦了一下濕潤的眼角:
“區區一個都尉,剛升任的副將,妄圖收複失地,何其的可笑~
收複失地,我們的力量太過弱小了。”
“不可笑。”
顧思年站在他身前,滿臉凝重的說道:
“你我是兄弟,你我更是涼人!那兒的百姓也是涼人!
從今天起,收複失地不是你一個人的誌向,也是我的,也是整個鳳字營的!
是,我們現在隻是個小小的參將,副將,兵不滿千人。
但你彆忘了,幾個月前我還是一個無官無職的鄉勇,幾年之後,我們一定會站得更高!
相信我,事在人為!”
顧思年不僅僅是為了幫助褚北瞻,而是發自內心的為了那些老百姓。
燕軍入城之後給右屯城帶來了什麼?
屠殺!劫掠!
街道上躺著的屍體至今會浮現在顧思年的腦海裡,那北涼三州之地又有多少百姓慘死?
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不,絕不行!
褚北瞻重重點頭,握住了顧思年的手掌:
“好!”
“我們一起!”
顧思年站在牆頭,望向那從未去過的北涼大地:
“等著我們。
終有一日,我鳳字營會兵鋒向北,馬踏燕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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