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龐鞠政,你休要胡言亂語!”
一向城府頗深的葛靖麵對這麼大的罪名終於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本官乃是北境司司丞,朝廷命官,豈會做這等抄家滅族之事!
不可能,絕不可能!”
“哼!”
龐鞠政從懷中掏出幾張紙:
“這是黑市掌櫃的供詞,請胡大人與蔡大人過目!
是不是下官胡言亂語,一看便知!”
二人急急忙忙的接過供詞看了起來,掌櫃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貨物從何而來,葛靖如何派人與其交接,花了多少銀子……
總之,光看這份供詞,販賣軍械還真是葛靖所為。
胡瀚蒼率先看完,勃然大怒:
“好啊,你個葛靖,竟然真的敢販賣軍械!
看來軍械庫失火隻是個幌子吧?分明就是你賣了軍械,借失火來掩蓋自己的罪行!
監守自盜,實在可惡!
枉費本官對你的一片信任!”
“不,不可能!”
葛靖的臉色已經變了:
“栽贓!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請大人明查啊!”
其實他現在有一種直覺,此事就是胡瀚蒼與龐鞠政聯手給自己下的套,要整倒自己。
可他沒有證據啊,要是直接這麼說出來,還得被扣上一個汙蔑上司的罪名,罪加一等。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栽贓?”
胡瀚蒼喝道:
“證據確鑿,你竟然還敢狡辯!”
顧思年見勢不妙,硬著頭皮說道:
“大人!葛大人平日裡從未有過出格之舉,日夜憂心軍務,絕不可能販賣軍械!
還請大人詳查!”
屋中這些人,也就顧思年是葛靖一派的,出麵求情的也隻有他。
“顧將軍,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胡瀚蒼怒其不爭的說道:
“不是本官對他有偏見,老夫與葛大人共事多年,豈會隨便給他定罪?
可證據就擺在眼前!難不成還有假?
如今是戰時,即使我與葛大人私交再深,也不能不管不問!”
這時候的胡瀚蒼好像是個大義滅親的坦蕩忠臣。
龐鞠政很合時宜的站了出來:
“那位黑市掌櫃就在軍營中關押,願意主動坦白罪行,指認葛靖。
顧將軍難不成要把人帶上來,當麵審一審?”
顧思年一時語塞,既然你們敢弄出這個一份證詞,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證人帶上來也沒用。
葛靖還在為自己辯解:
“胡大人!請明查啊!
若是下官真的偷賣軍械,甘願一死,可此事確實不是下官所為!
冤枉啊!”
“住口!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冤枉的!”
胡瀚蒼怒喝一聲:
“來人!”
“在!”
兩名魁梧的軍卒就像是早就等在屋外一樣,一步就走了進來。
胡瀚蒼指著葛靖說道:
“此人私自販賣軍械,影響邊境戰局。
拖出去,殺了!”
顧思年眼眶一突,就這麼直截了當的下殺手?看來胡瀚蒼今日是鐵了心要弄死葛靖。
可自己現在能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啊!
就在顧思年一籌莫展、無法相助時,那位刑部清吏司的郎中卻突然舉起了手:
“胡大人且慢!”
“下官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還不宜過早的給葛大人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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