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洛京的時間還短,識得她的人沒有幾個,多出一個阿妹也不至於令人生疑。
花月小臉一下子明亮了起來:“我本來就是阿姐的妹妹,從我改了姓氏那日起就是了。”
花枝心中驀地一暖。
時隔這麼多年,她好像終於又有了親人。
小丫頭扯著花枝衣角,忽然想起了什麼,湊上去耳語:“阿姐,有人跟著我。”
花枝微微笑了下,把手裡的提燈遞到花月手中。
花月立刻明白了花枝的意思,乖乖接過提燈,眼裡流露出些幸災樂禍。
那些人從她一進洛京就跟了上來,她急著找阿姐懶得與他們計較,不代表她當真一無所知。
四周似乎仍然隻有風聲雨聲和老槐樹枝乾相互撞擊的聲音。
花月手一翻,細長古舊的毛筆出現在她掌心。
少女眉眼好似新月纖雲,容貌嬌柔清麗。此時她麵色沉凝,氣質高華,凜然不可侵。
千秋筆靈光閃爍,墨色流轉,筆身上纏繞著的金色鎖鏈光芒暗淡,似乎此時還沒有醒來的必要。
花月臨空而畫,重重雨幕裡憑空生出叢叢竹影。
細長的竹葉脫落,向東鄰的牆頭飛去。
原本空無一人的牆頭忽然有火光劃過,緊接著長槍槍尖一挑,竹葉偏移方向。
十五六的少年郎馬尾高束,槍尖火光熒熒。
他被另一個柳綠衣衫的風雅少年拉著,目光灼灼地看向花枝的方向,神色興奮:“好奇怪的神通,我從來都沒見過。”
“我們切磋一下吧?”
說著切磋,但還沒等花枝應允,他就掙脫同伴拉著他衣襟的手,從半空中跳了下來。
哪裡來的莽夫?
花枝略有些無奈,沒有和他切磋的興趣。
索性手中千秋筆筆尖一點,幾棵墨竹落在持槍少年身側。
墨色的竹枝飛快生長,眨眼間就將少年圍了起來。
迷障自墨色竹枝上誕生,把少年的身影遮了起來,他慌亂的求救聲傳出:“楓子楓子,我迷路了怎麼辦??”
柳綠衣衫的少年臉色一變,手裡折扇一展,一陣風向持槍少年吹去。
“沒用的,你的風是吹不散我阿姐的畫的。”
清脆的童聲響起,景楓看去,那女童不知道何時已經借著竹子枝頭站在了他不遠處。
小小的女童手中握著一個比她自己還要高的巨錘,歪著頭看向景楓。
“為什麼這麼冷的天氣還要扇扇子,不冷嗎?”
“小丫頭不懂風雅。”
景楓不再去看被困在畫中的公孫義,隻含笑看著眼前的花月,試圖交流:“你們是從萬徑山來的嗎?我看……”
話音未落,小丫頭騰身而起,掄著巨錘就向景楓砸下。
長風倏忽而至,景楓借風一閃到數丈之外,急急解釋道:“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