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廠裡停好車，江斌去新廠，我去舊廠車間，跟工人一起乾活。乾了一段時間，小吳過來加入乾活。高主管過來說：“羅廠長，可以叫對方來提貨。”三個人去搬貨點數，胡主管也過來加入搬貨點數。四個人把要出的貨放一起點數，點完數，我說：“小吳通知對方來提貨。”小吳去辦公室，三個人繼續乾活。過了一會，小吳過來我身邊說：“羅廠長，對方馬上派車來。”跟著加入乾活。
兒媳過來我身邊說：“爸，有人找你。”我說：“是誰？”兒媳說：“爸，他說，你見到他就知道他是誰。”我說：“他在辦公室？”兒媳說：“不是，他在廠門口，沒有進來。”我和兒媳去廠門口，小吳跟著。到了廠門口，見是陳威，陳威見了我說：“羅賢章，有點急事找你。”我說：“陳威，什麼事？進去再說。”陳威說：“不用，昨天見到關裡，我說了孫子這段時間怪怪的，去醫院看，醫生看不出問題。關裡叫我找你出麵，叫一個神婆的人，幫手看看我孫子。”
我打電話給達成，達成說：“乖乖，什麼事？”我說：“你接神婆師徒來廠裡。”達成說：“我馬上接神婆師徒去廠裡，掛線。”打完電話我說：“進去坐一會等神婆。”四個人去會客室。小吳衝茶給陳威，陳威連忙說：“不用，不用。”兒媳笑，我和小吳跟著笑，笑完我說：“現在你乾什麼？”陳威說：“還能乾什麼，在家耕地。”我說：“不去搭客？”陳威說：“被人搶了五台車了，還去過屁。怪不得有一年多沒有看見你，原來你做了廠長。”我說：“你跟關裡一直有聯係？”陳威說：“不是，摩托車被搶了，隻能回家種菜。是去年賣菜的時候，見到同樣種菜賣的同學，才知道對方的情況，你也清楚我的情況。昨天帶孫子去醫院，碰巧見到關裡，我跟關裡說了孫子的情況。關裡說，醫生說孩子身體沒問題，應該是撞邪，叫我去找胡淑敏、王誌峰，又叫我找勞家梅，叫他們帶我去找神婆幫孫子驅邪。自問我跟他們沒有來往，突然去找人家，隻會碰到一鼻子灰。後來又說可以找你，說你現在做廠長，我就來找你幫手。你也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在學校裡，我孤獨人生，還比不上馮偉。離開學校之後，跟同學更加見麵不相識。自從再遇見你，你沒有嫌棄我，我倆也算有了來往，見麵打招呼。到去年我去賣菜，遇到關裡、麥麗梅和其他也是種菜賣的同學，才跟昔日的同學打招呼，那些有錢的同學，我高攀不起。”我說：“你永遠都是這樣自卑。”陳威說：“羅賢章，人窮誌短，沒有辦法。何況就算我主動跟人打招呼，有錢的同學，見到我像見到瘟疫。我主動跟人打招呼，看到都是憎厭自己的臉孔，我不想自討羞辱。”兒媳笑，小吳跟著笑，我說：“廢話。”笑完小吳說：“羅廠長，現實世界是這樣，窮困潦倒的人，跟富有的人相遇，真的不能主動跟對方打招呼，不然，隻會看到對方討厭的眼神。”
閒聊了一段時間，達成夫妻和神婆師徒進來，胡淑敏望著陳威，我對胡淑敏說：“認不出來？”胡淑敏說：“乖乖，我記不起來。”我對陳威說：“你還認識她？”陳威望著胡淑敏一會說：“羅賢章，她好像是班花。”眾人笑起來，笑完我說：“他是陳威。”胡淑敏說：“乖乖一直跟他有來往？”我說：“當年離開廠，也去搭客，原來他也搭客，才有來往。神婆，他孫子據說是撞邪，你去幫他孫子看看。”神婆說：“聽乖乖的。”我說：“陳威開車來，還是坐車來？”陳威說：“不是坐車來，我是開摩托車來的。”小吳說：“剛才你不是說，摩托車讓人搶啦？”陳威說：“靚女，讓人搶了五台摩托車，又買一台摩托車，用來車菜去賣。”我說：“達成送神婆跟他去。”三個人出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