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聖子抱拳拱手，沉穩不失風度道：“啟稟三位妖聖大人，從漩渦數量跟最後聚集到漩渦下的人數來看，白虎皇子應該是隕落了。”
“因為我們出來之事，我妖族數量不少，僅次於秦國。當時金龍皇子、金鵬皇子還在，還有幾位大妖王，不過他們因為跟乾城一隊人有衝突，所以留下來好像要聯手齊浩宇、葉明珠等多方勢力人手要對乾城動手。”
“至於具體過程跟情況，我就不太了解了。當然，在最後我們彙聚的時候，倒是看到冰鵬聖子被乾城當中斬殺。”
鯤鵬聖子不卑不亢，說得簡潔明了，頗有古風古韻。
意思也很簡單，既然妖族隻有我自己出來了，該說的我會跟你們說，但不知道的我也的確不知道。
“冰鵬聖子竟然被當中擊殺……”金鵬妖聖此刻聲音冰寒，渾身殺意洶湧。
“這……這麼說……吾兒……吾兒也……”相比於黑虎妖聖、金鵬妖聖，銀龍妖聖才是反應最大的。因為銀龍聖子那是他親兒子，也是他入聖之後唯一留下的血脈。
這一次他主動申請跟來，就是想庇護銀龍聖子，沒想到……
萬妖森林這邊反應巨大，其他方麵也好不到哪去。
魏天行他們這邊隻有一人回來，並且直接告訴魏天行，此次也隻有他一人活下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確切的消息，魏天行還是仰天長歎，他沒等這位意外活下來的天驕再說什麼，帶著他直接離開。
既然已經確定自己這邊無其他人幸存，他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裡。
神門、大元皇朝兩邊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損失都很慘重，關鍵是一些重要的人物竟然也能隕落，這才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相比於其他勢力，李星雲這邊帶領的秦國天驕回來得特彆多，尤其是隨後龍九星他們也出來，秦國這邊的人數就更多了。
此刻，雷鳴正站在中央，跟太虛道人一起聽著眾人敘述。
“細節先不說，先說你們知道的一些重要人物如何死的，裡邊情況如何，收獲如何？”雖然秦國這次回來的人數最多，但雷鳴臉色也比較凝重。
彆的不說，一百八十人，如今才回來剛剛二十多人，關鍵是這些人剛剛你一言我一語有些亂，但也確定了一件事情，沒出來的秦國這方麵人員中，隻有乾城、雨晴、黃月華跟齊浩宇、蔡京燕他們了。
梅玉郎、歐陽俊傑、趙九刀、水千層、孔皓月、萬超群、哥舒山嶺……
這些身份背景都很強大，要麼是入聖後裔，要麼是大勢力重點接班人的存在也都死在其中。在試煉神域，以往哪怕損失五成甚至更多的試煉關卡，這些入聖侯毅跟大勢力的傳人也不會輕易隕落，有那麼一兩個就不錯了，這次可倒好。
當然，雷鳴想彙集這種消息，也很難得到完全準確的消息。
畢竟在裡邊殺得天昏地暗，除非一些公開、公眾消息，許多情況也都很模糊。
即便隻是公開的一些消息，霸道的元破天，瘋狂的白虎皇子、殺得肆無忌憚的乾城、隱藏最深最神秘莫測的吳英俊也都成了重點。
其他人，也就雨晴在光字上能跟乾城媲美被人提及，秦曉雪被乾城威逼追殺……
大部分的事情其他人都不清楚。
“嗖……嘭……撲……”
就在這邊說著時，突然間一道身影衝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隨後則一口血噴出，卻是身在飛梭之中的齊浩宇。
衝出來的齊浩宇麵色慘白，第一時間衝向雷鳴他們這邊。
隻有在秦國超凡入聖存在庇護下，他才有那麼一絲安全感。
“快看……又有好多漩渦消失了……”
漩渦的數量是固定的，有多少人未曾出來，就有多少漩渦。剛剛隻是齊浩宇衝出，結果下方的漩渦數量卻減少了不少。
沒等眾人詢問齊浩宇，金鵬皇子、金龍皇子他們也紛紛衝出。
除了金鵬皇子還好一些，其他的一個比一個慘，包括隨後衝出來的蔡京燕、秦曉雪。
隨著他們出來，其他那些正在緩緩消散破碎的漩渦，也都徹底崩潰，最後隻留下了四個漩渦。
沒等再度詢問，雨晴隨後出來，相比於慘兮兮出來的其他人，雨晴的情況算是最輕鬆隨意的。
現在不用問，眾人都知道，僅剩下的三個漩渦代表著什麼，元破天、乾城、黃月華。
原本還抱有希望的一些人，一些妖族，現在徹底絕望了。
神門這邊趙無量臉色難看，他沒想到葉明珠、風雲飛、蘇紅袖竟然全部隕落其中。
當他想跟最後出來的秦曉雪詢問時，秦曉雪直接衝入飛舟之中閉關療傷，讓他也沒辦法強行詢問。
至於大元皇朝這邊，一個個都用怪異的眼神看向吳英俊。
吳英俊可沒辦法學秦曉雪那般，隻能跟副院長元慶豐、大將軍巴斯魯、天馬妖聖他們詳細說清楚情況。還好吳英俊還有其他身份，此刻隻能暴露他還是大元皇朝秘探身份。
至於具體原因，他肯定不可能承認，隻是將此事全部扣在白虎皇子被人算計利用，至於具體怎麼回事，他也不清楚。
萬妖森林這邊，隨著金鵬皇子跟金龍皇子歸來，他們也終於可以去了解詳情。
隻是越是了解越是心驚，死了，白虎皇子真的被殺，銀龍聖子被殺、冰鵬聖子被殺，就連金龍皇子也被重創，其他進去的基本也全部被殺。
黑虎妖聖都要瘋了，雙眼血紅，自己帶隊出來，結果他們虎族皇子死了，他要怎麼回去跟白虎妖皇交代？
相比於要失去理智的黑虎妖聖，銀龍妖聖渾身被一股冰寒氣息籠罩，雙眼中都是死寂，一聲不出。
龍族很強大，損失一位銀龍聖子傷不到元氣，可銀龍聖子是他唯一血脈傳承，當年他的伴侶早亡，就剩下這麼一個血脈傳承，從小他都保護得很好，進去時他也做了準備，更申請親自過來。
有自己在這邊，三大皇子想必都會在裡邊照顧他們，現在可倒好，連皇子都有被殺的，他還能說什麼。
就在多數人都在了解試煉神域內發生的那些事情時，也有少數幾個在看剩下的三個漩渦，也在猜測著。
難道他們在做最後的決戰，否則為何還會繼續停留在裡邊？
這些事情，即便最後出來的一些人也都完全不清楚。
事實上，此刻身在裡邊的乾城跟元破天也都不清楚，對方想要做什麼。
“少爺，那個元破天是不是想跟你做一樣的事情，要不你在這邊弄，我去給他搗亂，讓他沒辦法跟少爺搶。他的刀意領域我隻要不進去就沒事，我現在操控黑鷹，在外邊就可以使用挪移神通，在裡邊黑鷹速度也夠快，我不怕他。”
小月華擔心元破天留下，是跟少爺目的一樣，所以很是擔心。
乾城笑道：“放心吧，他跟我的目的絕對不一樣，不用去管他，他要是敢來咱們就乾他。”
乾城說完，再一次想念起戒老。
神魂意念一遍遍呼喚戒老的名字，很快，戒老的聲音再度傳入意識海。
“那個小夥子身上有一件秘寶，跟某一關的一道神念能聯係上，這漩渦本來很快會消散，他在支撐不讓漩渦消散，我也在幫你支撐，但支撐不了太久。”
讓乾城沒想到的是，剛剛聽到聲音，戒老就給自己送了一份見麵禮。
聽到這話，乾城也很開心。
“我說麼，這離開的漩渦怎麼還沒什麼限製呢，原來是您老在背後幫我撐腰，我這裡謝過了。”乾城認真感謝。
隨後才道：“這樣，要關閉的時候您先告訴我一聲。另外我還想趁機了解一下，如果這試煉神域有什麼大變化了，人皇陛下能及時知道麼，您老應該跟人皇陛下溝通過吧？”
要是在沒出現這麼多事情，尤其是妖皇跟師叔都跟規則有過碰撞溝通，這裡規則最終妥協的事情發生，乾城還不會想這麼多。
現在則完全不同，他覺得所謂的神域鐵律跟規矩，都是有彈性的。
至於這個彈性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情況而定了。
“幾百年前有過溝通，當今這位人皇還是非常霸道的，他也隻是借一個身體進來溝通，了解試煉神域運轉模式，並且要求試煉神域每次秦國人不能死太多。”
“不過這隻是次要的，那位當初最後爆發了一下，掃蕩了整個試煉神域，好像在尋找什麼，也似乎在探查什麼，但他並沒說明。就連我這邊，也隻是跟他達成一個初步協議。”
戒老幾句話，就將當時情況說明。
隻是情況很顯然，戒老也並不清楚具體情況，對於人皇目的也並不清楚。
乾城也在考慮，人皇的目的是為何，探查一番將此處作為秦國一處穩定掌控神域，隨後就沒有其他行動了，說明這裡沒問題，是不是該這麼理解。
不過這試煉神域有太多好處可以挖掘，而且是真正擁有完整規則神域，以後也再難有機會進入，這次必須要有所行動。
“戒老，您的情況我還不太了解，但需要您的全名跟了解您過往一些事情，如果真要做那件事情也許需要足夠多的神性力量，不知神性力量您自己能否解決，如果不能的話，我這邊也要準備一番。”對於冊封戒老之事，乾城不敢疏忽大意。
他能感受得到，戒老非同一般，雖然他這邊儲存了足夠多的神性力量，但真要冊封戒老之前也要提前準備好。
乾城並沒提冊封，不到最後他也不打算暴露，卻沒想到乾城提到神性力量，身在學堂中的戒老都是微微愣神。
不會吧？
這一瞬間，戒老都有些恍惚之感，那個念頭一閃而過，但他卻有些不敢置信這會是真的。
原本對方那麼說的時候，他雖然動心，卻也有些不敢相信，此刻想到的一種可能讓他更是感覺有些荒誕。
略微沉思之後，戒老還是開口。
“我本是文慧大帝當年執掌天地文事，懲戒學子的戒尺。後來大帝修煉有成，成為神界大帝之一，我也得大帝加持逐漸成為最頂級神器。”
“最後神界崩塌毀滅之時，我是在學堂之中，本想與大帝一同應對變故，未曾想到大帝最後一道神念飛回，帶著學堂融入神界年輕天驕試煉之地。因為有學堂跟大帝一道神念，此處才得以在神界崩塌中穩住，最終形成了一個你們口中的試煉神域，其實就是形成一個小千世界。”
相比於隕落神域中的白豬老祖，戒老顯然知道得更多。不過乾城倒也發現了一個問題，不論是隕落神域還是試煉神域，又或者其他神域，都是在神界崩塌毀滅，因為各種原因才得以保存下來。
“文慧大帝的那一道神念，現在還在嗎？”雖然從戒老表現來看，應該不在了，但乾城還是特意詢問。
大帝神念，乾城有些不清楚，當初的大帝有多強，一道神念是否能亙古不變的存在，是否又會有其他手段。
即便已經過去數萬年歲月，戒老依舊頗為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