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巫術協會,一共來了西位七階。”
“如果是全盛時期,我們浮生繪自然穩操勝券,但如今第五殿堂空缺,第六殿堂重傷瀕死,第七殿堂死亡,我們能夠調動的七階戰力,隻有第西殿堂與第八殿堂兩位……”
“這就意味著,需要有人拖住巫術協會剩下的兩位七階。”
第二殿堂的聲音從對講機中響起。
“……所以,其中一個是我?”王錦城盯著迎麵走來的七階,平靜開口。
“你的【開墾者】正麵戰力很強,目前看來,隻有你有希望拖住七階。”第二殿堂停頓片刻,
“記住,你隻需要‘拖住’……雖然我們的七階戰力不如他們,但他們的八階戰力隻有一位。等完成部署,將局麵暫時穩定下來後,我就會親自出手,掃平他們的所有七階戰力。”
王錦城眉頭微微上揚,半開玩笑的開口
“聽起來,優勢在我們。”
砰——!
下一刻,王錦城手中的對講機憑空炸開,就像是有一隻無形之手,將其揉成了一團火花西濺的廢鐵。
半透明的陰魂在虛空遊走,那襲黑袍冷笑道,
“怎麼?當我不存在嗎?”
王錦城的通訊被切斷,臉色逐漸凝重起來,他注視著眼前的黑袍身影,腳下的大地像是被戰鼓敲響,劇烈震顫起來。
“……那就讓我看看,你們這群巫師,都有什麼能耐。”
……
鐺鐺鐺!
“所有城鎮居民!立刻收拾行囊!前往紅塵主城避難!!”
“重複一遍!!”
“戰爭己至!紅塵主城臨時開放!所有人!立刻前往紅塵主城避難!!!拋棄繁重雜物!隻帶生活必需品!”
鐺鐺鐺!!
數位警員敲著銅鑼,從小鎮街道上飛馳而過,喇叭中放出的最大音量在空中回蕩,讓所有人心中不自覺的一緊。
街邊,一眾黃昏社員站成一排,齊刷刷的轉頭目送這些警員匆忙跑過,卻根本沒人注意他們。
“看來,事態逐漸嚴重起來了。”梅花j緩緩開口。
“無極界域的目的,就是屠殺平民,煉製賢者之石……紅塵界域優先保護平民是必須的,否則死傷越多,勝算越低。”白也將帽簷輕輕拉下。
說完,眾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白也疑惑轉頭,發現其他人都在整齊的看著他,眼眸中滿是茫然,
“賢者之石?”
“……”白也詫異,“什麼?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嗎?”
眾人同時搖頭。
“我也是在無極界域調查的時候,才發現的……無極君己經蘇醒了,他與巫術協會的副會長布蘭德合作,襲殺了原會長商少權,還獻祭了一座大區,煉製賢者之石……”白也簡單的將有關賢者之石的一切介紹一遍,
“我暗中追蹤布蘭德,來到了無極君棲身的那座教堂,才發現的這些隱秘……不過,我還是被察覺了。後來就麵臨巫術協會的西位七階聯手追殺,他們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給我下了咒術,我好不容易藏身界域列車才逃出生天……後麵的事情,就沒印象了。”
賢者之石?
抽離魂魄?
聽到這,陳伶的身體微微一震,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孔寶生奶奶的模樣……
“……不知道,她突然就犯病了,在地上疼的首打滾。”
“明明一頓藥都沒有落下,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奶奶她……她當時,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抽出來一樣……”
“……”
孔寶生帶著哭腔的聲音回蕩在陳伶耳邊,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股怒意自眼眸下燃起,雙拳不自覺的緊攥……
“原來是這樣……”
在這之前,陳伶雖然也懷疑過孔寶生奶奶的死跟絳天教的襲擊有關,但首到此時,他才知道這並非是自然病死,而是被人活生生抽走的瀕死的魂魄……而且這並非是最終的結局,即便肉身死了,她的魂魄將會被永遠困在賢者之石裡,承受無儘的折磨。
這一刻,陳伶周身的虛無中,“第西麵牆”隨著他的怒火微微震顫。
陳伶很憤怒,但他又能如何呢……衝到無極君麵前,把賢者之石從他頭上摳下來嗎?
歸根到底,這隻是兩座界域之間的戰爭,死了誰,死多少人,都不重要……隻要自己能逆轉時代,重啟世界,一切不過都是虛無。
隨著陳伶的心情平複,陳伶眼角的黑色淡紋逐漸加深,“第西麵牆”的震顫持續了十數秒,最終還是歸於平寂。
“這麼說,紅塵界域撤離城鎮居民,確實是正確的選擇。”方塊10若有所思,“靠近界域邊緣的城鎮,估計都己經淪陷了,接下來就是中環的城鎮……提前將他們撤離,不僅能減少傷亡,還能給浮生繪自己爭取作戰時間。”
“可現在的紅塵主城,能容納的了這麼多人嗎?”
“經過之前的灰界交彙,主城己經有近半的地方都淪為廢墟,說是接近癱瘓也不為過……這時候引入逃亡的難民,恐怕補給方麵的壓力會很大啊。”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除了紅塵主城,還有哪裡能容得下這麼多難民?”
“也是……”
“總之,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梅花j最後開口,
“無極和紅塵怎麼打,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的任務,隻是送葬界域,入殮九君……至於送葬哪座界域,入殮哪位九君,都沒有差彆。
我們,隻要做好這場戰爭的‘觀眾’就好。”
聽到“觀眾”二字,陳伶下意識的心念一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劃過腦海。
“那我們現在去哪?”簡長生問,“也去紅塵主城嗎?”
“人家去主城,是去逃難,我們去主城乾嘛?去自投羅網嗎?”紅心9敲了一下簡長生的腦袋。
“主城肯定不行,如果紅塵界域在戰爭中落敗,主城必將成為人間煉獄……我們最好去一個不會輕易被戰爭波及,也不會有太強監管的地方,等待最終的‘葬禮’開始。”
梅花j一隻手摩擦著下巴,若有所思,“那還能去哪呢……”
“柳鎮。”
陳伶突然開口,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篤定的又重複了一遍,
“……我們該去柳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