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山求之不得:“好。”
原本男人是
() 開了車來的蘇城,直接從蘇城機場出發,車也就無處安放了。
好在他朋友多,讓蘇城的好友開到自家車庫去了。
兩人是打車去的機場。
臨行前,蘇九明給謝青山準備了一大包的藥材:“謝老弟按著我在藥包上寫的方法煎服就好,堅持喝,戒煙戒酒啊......”
“會的,多謝蘇大哥了。”
“小事兒,也謝謝你照顧小九這麼久,還這麼用心......”
蘇九安在一旁,已經完全聽不進去這些寒暄的話語了。
他隻想著著,時間能不能再走的慢一點。
司機師傅能不能開的再慢一點。
可不可以再慢一點到機場。
小叔去了德國,還會有時間和他聊天嗎?
還會理他嗎?
就算一開始會,可是距離隻會越來越遠吧。
德國有很多金發碧眼的小哥,小叔應該會喜歡吧。
小叔會在德國遇到新的朋友,寫出新的書。
然後......
小叔就不是他的小叔了。
小叔就會在他的世界裡,重新變回那個神秘而又遙遠的辭不語。
而他,在小叔的世界裡,留不下一點蹤跡。
越想越崩潰。
蘇城的計程車司機很愛找小道,油門踩得也緊。
蘇九安總覺得還沒有幾分鐘,兩人就到機場門口了。
謝青山從後備箱取出行李:“送我到這兒就好。”
“不要,我送小叔進去。”蘇九安極少用這樣執拗的語氣說話。
謝青山都愣了一下。
“好......”
蘇九安說著,就悶著腦袋過來你幫他拿行李。
“不用...我自己......”
“給我。”
好霸道。
謝青山又是一愣,隻好拿出那袋比較輕的藥包:“那你拿這個就好。”
蘇九安接過,提著一步步往前走。
蘇城機場很大,要走上好長一段的路。
蘇九安提著一大袋的藥,也忍不住開始叮囑謝青山:“到了德國,小叔記得去找找有沒有砂鍋賣,砂鍋煮不會破壞藥性......還有酒,不要喝酒,一定不要和喝......”
“好,不喝。”謝青山答應著,微微偏過身,將蘇九安手中的提袋勾走,“給我吧,馬上進登機口了,你也不能再送了。”
蘇九安這才抬眸,望見不遠處,的確是登機口了。
他隻能鬆手,任由男人將手中的提袋抽走。
隻是,在袋子要徹底脫離手心的那一刻,他又驀地收緊。
不肯放手了。
繼而抬起眼,用那雙眼尾帶紅的杏眼望向謝青山:“其他的事,小叔你可以騙我哄我開心,但是不喝酒這件事,你不許騙我。”
“不騙你,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會騙
你。”
“你騙了。”
謝青山以為是自己剛剛逗小朋友玩扯的胡話被發現了,正欲道歉求原諒。
小朋友卻爆發了:“你騙了,你昨天明明還說我對於你來說很重要的。”
結果今天,男人就要遠走高飛,歸期不定了。
那他算什麼很重要呢。
一點也不算。
都是謝青山說著,哄他開心的而已。
他越想越崩潰,繃成一根弦的情緒好像即刻就要斷裂,崩潰。
“你對於我來說,當然很重要啊,小九。”謝青山蹙眉。
小朋友居然質疑這點。
蘇九安抓著手中的提袋,越抓越緊,發酸發紅的眼眶裡蔓出一層水霧。
他低下眼,又重新抬起,直直望向謝青山:“你不可以這樣的。”
謝青山不解,眉頭越皺越緊:“不可以什麼?”
“不可以我還沒想清楚,你就要走了,不見了,那我想清楚的時候怎麼辦?”
“什麼意思?你沒有想清楚什麼?”
眼眶裡的水霧模糊了視線,但耳邊卻傳來清晰無比的航班播報聲。
是在催促乘客上飛機了。
“到底什麼意思?小九?”謝青山立在原地,俯身問他。
小朋友的唇張了張,卻並沒有回答,斂眸垂下頭。
耳邊又傳來航班播報聲。
“那......等我落地聊吧。”謝青山微微歎出一口氣,將藥包抽走後,拖著行李要離開,“好嗎,小九。”
蘇九安還是不說話,沉默著。
他不放心,再度俯身:“到底怎......”麼了。
話音未落,一直低著頭的小朋友,忽地勾住他的脖頸,勾的很緊很緊,話語在顫抖:“謝青山,我可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