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山搖頭,親昵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肉,像是早已做過上千遍這個動作。
“沒有騙你。”
大概是青年作家的“基礎病”,謝青山天生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性子也冷淡,好像誰也瞧不上。
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的確是誰也沒看上過。
直到那天,穿堂風揚起藥櫃上的黃紙片,揚起蘇九安頭頂的幾根短發。
夕陽從窗欞外灑進來,將小朋友的短發變成栗色。
小朋友就這樣,毫無征兆的闖進他的視線,占據他的心臟。
那時候他才明白。
孟庭舟那個大詩人說的“隻要那一秒”。
是什麼意思。
他不覺得那是他第一次和蘇九安見麵,他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見過他一般。
似是故人來。
那也是他第一次主動的和彆人搭話,主動的想要擁有某一個人的聯係方式。
“認識你之前,我也不明白什麼叫喜歡,我隻以為那是詩人的杜撰,家的浪漫。”他的視線終盯著蘇九安,“但......在遇見你之後,我突然就明白了。”
“哇,你好會說噢,謝老師。”蘇九安聽著,心口像是被澆上一大勺蜂蜜,但表麵還是儘量克製住,“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吧。”
謝青山:“就是真的。”
蘇九安:“好好好,你快抱抱我。”
他主動的伸手,想要勾住男人的脖子。
謝青山輕笑著躲開:“彆著急,我先洗澡,身上太多汗了。”
“好吧......”
蘇九安戀戀不舍地放男人去洗澡,自己則先回了臥室。
上學期,他就搬到了主臥,和謝青山一起睡。
謝青山大概是真的身心愉悅,完全沒有什麼靈感寫新書,平時隻在雜誌社處理一些事務,文章也很少寫,所以也已經很久不敲鍵盤了。
兩人基本是一致作息,生活的平平淡淡,甜甜蜜蜜。
就是讀者們都快餓哭了。
很早之前有他們倆CP超話的時候,謝青山的真名就曝光了,倒不是因為戀情被人肉的,而是當時他在《簡言》寫的第一百篇文章中,自己寫上了真名。
大概是某種儀式感,或者是什麼小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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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很久以後,蘇九安才知道......
才不是這樣。
男人曝光筆名的原因非常...非常讓人沉默!
居然是因為他覺得“謝青山”這個名字和“蘇九安”更配......
他希望無論是“辭
不語”還是“謝青山”都能和“蘇九安”這個名字牢牢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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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山洗完澡出來,蘇九安已經換上睡衣靠在床邊看起來《雪城》。
“怎麼又在看?”
“好看,謝老師的作品,值得n刷。”蘇九安回答。
《雪城》裡的結局,戰士們大多在刀光劍影下泥削骨,有情人四散天涯,生老病死,無一幸免。
但在個人命運的悲劇之上,是一個國家的重生。
這也是《雪城》動人的內核。
蘇九安合上書,問起許念之:“嫂子和念之最近怎麼樣,有沒有給你發消息?”
“發了,念之那家夥爭氣的很,嫂子和我說剛拿了市裡的先進學生獎,上次手術之後,身體也已經恢複的和常人一樣了。”
“那就好。”蘇九安點點頭,“等今年放暑假的時候,我們去北方看看他們吧。”
謝青山也鑽進了溫暖的被窩裡,緊貼著他:“好,彆看了......有什麼好看的。”
怎麼有人這麼說自己的書。
蘇九安忍不住揚唇:“那你倒是寫點新的讓我看。”
謝青山的確是有在構思籌謀,但還沒有確定下來整個框架。
但他又忍不住逗逗小貓:“寫......寫個《蘇小貓入狼窩記》。”
話音未落,他便撐起被子,將蘇九安壓進了淺灰色的被單裡。
“哎呀!”蘇九安的聲音被吞沒在波濤洶湧的被紋裡。
......
月光無聲卻溫柔,謝青山用手半撐著身子,另一隻則在玩小朋友的手指。
又捏又揉的。
蘇九安又困又累,壓根提不起力氣反抗。
“‘憶長安,九月時,登高望見昆池’。”男人忽而喃喃念出這句詩。
蘇九安艱難的睜開一點眼睛:“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是在這句詩裡取出來的。”
他不記得和男人提過自己名字的出處。
印象裡似乎是沒有提過的。
難道是自己的意識還太迷糊?
每次男人抓著自己做這些,做完他的大腦都得短路好一陣,有時候第二天上學都是雲裡霧裡的狀態。
他蹙起眉,腦袋轉不過來。
謝青山伸手,將他的眉心捋平。
“聽到你名字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就蹦出這句詩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甚至不知道這句詩出自那個朝代,哪位詩人。
但就是這樣脫口而出了。
謝青山此刻的眼神溫柔似月光:“可能......我們上輩子就認識吧,這輩子沒忘乾淨。”
“唔......”蘇九安腦袋越來越暈,有點無法思考,眼皮越來越沉,再度合上。
“晚安,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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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小貓,就算我忘記了,也還是會愛你。
也許我注定,隻對你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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