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想到拍這樣一部電影呢?”
“謝謝大家的觀影,拍這部電影,主要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那樣的坎坷的人生,那樣的悲苦的境遇,在我們現在生長的土地上,曾經有千千萬萬個和我們留著同樣血液的人,用生命在承受,他們不該被遺忘和曲解。”
郝運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語氣很沉重。
“從電影風格來看,和薑聞的《鬼子來了》是否有傳承之處?”
“大家都知道薑聞是我師傅,我最喜歡他的電影不是《陽光燦爛的日子》,而是《鬼子來了》,這部電影是我向師傅的致敬和交作業。電影和薑聞的風格確實有些類似,黑白色調更為電影增加了沉重感。”
郝運並不避諱這種論調,他甚至很樂於表現出來,和陸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瑏“痛失”金陵之後,似乎還是決定拍一部戰爭片。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接了什麼任務。
黃博也被提了不少問題。
電影開始之前,他幾乎無人問津,而電影放完了之後,他連續回答了多個問題。
郝運就在邊上幫他翻譯。
第二天的各路媒體對《鬥牛》紛紛報道。
郝運導演新片《鬥牛》到訪戛納。
看似美滿結局,實則有著濃厚的悲涼之意。
如何反省一場戰爭!
《鬥牛》形式與內容的完美結合。
黑色,諷刺,幽默,似乎是本片的代名詞,因為一隻奶牛,出生入死。
從《鬥牛》看這位華夏年輕導演的成熟之路。
《活著》、《鬼子來了》和《鬥牛》,三位華夏導演的電影表達差異。
新聞多的簡直看都看不完,比起郝運第一次來的時候,待遇好的不止一星半點。
隻要是關注戛納的媒體幾乎全都報道了。
郝運很欣慰這些影評人都看懂了電影,也很高興大家get到了他想要傳達的東西。
從立意的角度,電影可以說表達的恰到好處了。
從藝術的角度,大家也普遍認為《鬥牛》是一部成熟的電影。
這就足夠了。
當然,郝運還是要繼續擴大《鬥牛》的影響力。
一邊是聯係電影節加場。
能多放幾場就多放幾場,反正也不愁沒人來看。
另一邊是帶著黃博和閆倪,以《鬥牛》劇組的身份參加其他電影的首映,以及各種電影活動。
三人甚至還接受了一次外媒的采訪。
更具體聊了一些電影的問題。
當然,也不缺少質疑的聲音,比如說戛納選片帶上了鄭智因素。
郝運的這部片子算不得有多驚豔,主要還是靠著鄭智因素才脫穎而出。
持有這類說法的,自然不是蠢就是壞。
這種場合怎麼可能有蠢人,那自然就是壞了。
壞人到處都有。
他們不見得就是覺得郝運對霓虹的態度有問題,而是單純的對華夏這個崛起的大國充滿了敵意。
又或者是嫉妒和做賊心虛。
郝運在戛納電影節上經常舌戰群醜,不管是鄭智還是電影,他都應對得體。
用當地媒體的說法,就是已經有大師氣象了。
郝運看了幾天電影。
最喜歡的大概是科恩兄弟《老無所依》。
這絕對是如假包換的科恩兄弟電影,科恩兄弟擅長的劇情布局、氣氛營造、黑色幽默、高智商懸疑,都在這部新作中體現得淋漓儘致。
在荒誕不經的故事框架下,其實是一個貼近人性本身的悲涼故事。
郝運也正式接觸到了科恩兄弟。
相談甚歡的同時,也薅到了不少的屬性。
他這位華夏導演還挺引人注目的,因為實在是太年輕了。
郝運還沒過25歲生日。
伊桑·科恩與喬爾·科恩在郝運這個年紀的時候大概還在給獨立電影人寫本子。
1984年,兩人花了80萬美元和2個月的時間拍攝了處女作《血迷宮》,那時候他們一個27歲,一個30歲。
而那一年,郝運兩歲。
當然,郝運也見到了《老無所依》的幾位演員。
薅到的演技屬性也非常多。
《老無所依》的大反派哈維爾·巴登尤其讓人印象深刻,他老婆佩內洛普·克魯茲是去年的戛納影後。
如果哈維爾·巴登尤能拿個影帝,那真就是一段佳話了。
不過,哈維爾·巴登尤注定要失望了。
5月27號,戛納電影節閉幕,頒獎禮在晚上到來。
科恩兄弟的《老無所依》以及貝拉·塔爾的《從倫敦來得人》,雖被業內人士看好卻毫無斬獲。
拿獎大戶王佳蔚的《藍莓之夜》與金基德的新作《呼吸》也均未獲獎。
而郝運的《鬥牛》……
“第60屆戛納國際電影節,評審團獎獲得者是瑪嘉·莎塔碧、文森特·帕蘭德兩位執導的《我在伊朗長大》……”
燈光聚焦之下,這兩位導演開始互相擁抱。
然而,還沒等大家開始鼓掌,頒獎人又搶拍似得趕忙補充說道:“還有來自華夏導演郝運執導的《鬥牛》,恭喜以上的三位導演……”
然後是評審團對這兩部電影的評價。
評審團對《鬥牛》的評價是“本片以一個小人物經曆的喜怒哀樂,展現了當時社會的發展變化,因此反而更加真實和可靠”。
也就是說,評審團獎開出了雙黃蛋。
然後郝運被砸中了一個。
非常意外,而且不是一般的意外,因為郝運根本沒有想過拿獎。
帶有鄭智元素,並不意味著就是加分項。
關鍵要看這個“鄭智元素”是否符合西方主流思想,必須是在人家規則範圍之內的正確。
很顯然,華夏的抗日沒有那麼契合。
不過,如果考慮到《鬼子來了》都能獲得第53屆戛納國際電影節評委會大獎,那郝運的《鬥牛》拿個比評委會大獎小好幾圈的獎項,也就不算太奇怪了。
郝運在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先和周圍的人握手。
可惜沒帶安小曦……
早知道能拿獎的話,就帶著她過來了,到時候可以表現的激動一些,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大家非常能夠理解。
到了台上,郝運和頒獎人,還有和他一起分享這個“評審團獎”的瑪嘉·莎塔碧和文森特·帕蘭德擁抱問候。
文森特·帕蘭德是法國人,郝運不太了解。
瑪嘉·莎塔碧是伊朗漫畫作家、插圖畫家,《我在伊朗長大》就是她的自傳體插圖漫畫作品。
三人領了獎杯,分彆發表了獲獎感言。
郝運在台上也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話,又不是一錘子買賣。
作為一個導演,如果表現的太過於“不冷靜”,不利於觀眾用平常心看待作品。
他希望今後能夠多帶一些類似的作品來玩。
83中文網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