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懵,剛剛不是在想商業上的事嗎,怎麼變成突然提及他們了?
“你覺得他這些錢是怎麼來的?”程逐問。
“不清楚,但我懷疑他還在賭。”陳婕妤聞言,金絲眼鏡下的雙眸透露出一股凝重,眉頭也微微蹙起。
她見過太多次這樣的場景了。
陳勤運氣不錯的時候,會贏點錢,但最後又都會輸個精光。
賭博的這種起起落落,往往是最可怕的,會磨滅一個人的心誌。
錢來得快,沒得也快。
如此反複數次,你就很難再沉下心來好好做事了。
作為始作俑者的程逐微微頷首,開口說著:“其實像他這樣的人,很容易被人做局的。”
——嘻嘻,就是我派人做的。
他就這樣直接和陳婕妤講了出來,算是給她打個預防針。
輔導員聞言,大致也能明白程逐是什麼意思。
她老家雖然隻是個小地方,但好賭的人還挺多的。
實際上,很多鄉下地方反倒會有大量的資深老賭棍,一年到頭不是在打牌就是在麻將。
她也有聽說有人在賭桌上被人做局,有人在合夥做事情上被人做局。
以她對陳勤的了解,真有人給他下套的話,他還真的很容易掉坑裡。
“所以你要做好準備,要想清楚萬一真有這樣的情況的話,你該怎麼做。”程逐一邊繼續撫摸後背,一邊說道。
明明他是學生,對方是輔導員,現在更像是身份互換了。
陳婕妤微微點頭:“我現在心裡有數的。”
程逐由衷希望輔導員這次可以跟家裡有個了結,便道:“那就好。”
說完,他突然笑了一下,道:“我現在倒是想起了一句話,也忘記了到底是在哪裡看來得了。”
“你這樣一說,我都有點不敢聽。”陳婕妤好像是回憶起了什麼。
“為什麼?”
“因為有個人在我說感覺自己看不到未來的時候,給我來了一句:一個人說自己看不到未來,往往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她笑了笑。
彆看她現在笑得輕鬆,那時候在烤肉店裡可是被程逐紮心死了。
感覺這句話一刀就捅進了她的心裡。
太傷人了,太致鬱了。
程逐擺了擺手道:“那我今天這句話,可不是這種風格的。”
“那你說給我聽聽。”陳婕妤金絲眼鏡下的美眸與他四目相對。
而程逐的話語,真的讓她心中一暖。
“勇敢結束的人,會被獎勵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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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陳婕妤默默記下了程逐說的這句話。
她能感受到程逐的安慰,也能領悟到這句話裡他暗藏的態度。
程逐自然是希望輔導員能和家裡斷的越乾淨越好。
人確實是需要親情的,但前提是這個家裡得有!
他是希望陳婕妤能有嶄新的人生的。
二人就這樣躺在一起,也不看電視,就隻是在聊天。
每每聊到過去的時候,輔導員都會覺得有幾分神奇。
當初在班上見到這個學生時,她總覺得這人可能會是班裡的刺頭兒。
可誰曾想,最後二人會變成如今這種關係。
“你那會兒建議我去競選班委,我還真以為你是慧眼識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長處。”程逐說。
“我那個時候確實沒想這麼多。”輔導員帶著嚴肅氣質的臉龐上都流露出一抹打趣的神色。
“嗯?你竟然感知不到我的長處?”程逐開始施壓。
他整個人半壓到陳婕妤身上,自上而下地看著她。
現在的陳婕妤哪還能聽不懂他的意思,隻覺得這個壞學生有的時候真的還挺流氓的。
他俯下身子,湊到她的耳邊,然後低聲說了一句話。
陳婕妤聞言,目光向下看了一眼,然後不由自主地就抿了抿自己的雙唇。
基於今天對他百依百順的原則,所以她也會對他的要求照辦。
但她還是提出了小小的請求:“關燈可以嗎?”
結果,程逐的回複讓她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了。
“不行,我想看著。”
陳婕妤聞言,就這樣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不為所動,也隻好自己默默挪了挪位置,然後半趴在床上,並俯下自己的臉龐。
她手肘支撐在床上,雙肩微微聳起,時而埋頭,時而抬頭。
既然程逐不願意關燈,那她就選擇自己閉眼。
這個壞學生欣賞著眼前的一幕,隻覺得輔導員的嘴兒可真小。
她在天賦上和葉子與狐言無法相提並論,顯得有幾分笨拙。
但就是她這份由內而外的保守與笨拙,讓人生體驗過於豐富的程逐都覺得有趣。
因為你能收獲到一份心理上的快感,這樣的她會讓你覺得:“如果是彆人,她萬萬做不到這種地步,但因為是我,所以她什麼都願意做。”
在整個過程中,輔導員披散著的長發免不了會從雙肩上垂落,然後遮擋住她的臉龐。
程逐每次都會伸出自己的大手,把她的長發給撩起。
這令一直閉著眼睛的陳婕妤心知肚明:他真的就一直在看著我!
輔導員的臉龐開始變得無比紅潤,心底與身體都有一股異樣的感覺。
金絲眼鏡下的美眸依然緊閉著,但卻也並沒有就此停下來。
由於輔導員是半趴在他的側麵,所以他看到的是輔導員的側臉。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正忙著的輔導員被搞得個措手不及,發出了一聲輕呼。
這一聲輕呼和平日裡是不一樣的。
因為是在堵嘴的模式下從裡頭漏出來的聲音。
聲音聽著更為沉悶一些。
整個過程中,輔導員忍不住數次很用力地抱緊程逐的後背。
她僅存的清醒在儘力的控製自己,以免指甲將他給劃傷。
其實,就算留下幾道抓痕也沒什麼的。
那是傷痕嗎?
那是真男人才會有的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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