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上,十幾位京州的上流人士都在用揶揄的眼神看著許雲禾。
包括劉主席在內,他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本來許雲禾作為一個女人成為京州企業家代表已經夠讓他們慪氣的了,這個女人還三番五次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上次甚至還公開嘲諷他兒子走捷徑進了監獄!
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許總,菜還沒上齊呢,急什麼啊?”劉主席舉起酒杯笑道:“來,今天難得聚得這麼齊,又是許總請客,我們敬許總一杯好不好?”
眾人附和:“那得分開敬啊,不然顯得我們沒有誠意!”
“我先來!年前我過壽,許總太忙,沒能來,今天怎麼也得把這杯落下的酒補上!哈哈哈!”
許雲禾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王總已經把一杯高度數的白酒塞進她的手裡。
“這段時間我確實很忙,向您賠個不是。”許雲禾舉起那杯酒,仰頭灌下。
綿柔卻辛辣的酒水一路從她的喉管燒進腸胃,許雲禾倒轉酒杯,示意自己喝光了。
有王總打樣,其他老板也紛紛起身向許雲禾敬酒。
劉主席看許雲禾應接不暇,笑的意味深長。
她不是討厭這種應酬嗎,她不是最煩這些糟粕嗎,那他今天偏要整治整治許雲禾!
他倒要看看,是她的清高重要,還是錢更重要!
十幾杯白酒下肚,許雲禾覺得自己的胃裡好像正在燒著一把火。
涼酒澆下去,這火越燒越旺,越燒越烈,她的肚腹翻江倒海,整個人頭重腳輕。
趁著酒精還沒完全上頭,許雲禾依舊維持著體麵的端莊。
她將酒杯遞到劉主席麵前:“劉主席,我這個做小輩的以前多有口無遮攔的時候,還請您不要見怪,這杯酒,當是我給您賠不是了!”
說著,她又一口飲儘。
劉主席陪了一杯,嗬嗬笑道:“大家在京州合作這麼多年了,許總怎麼還這麼客氣啊,我又不是那種氣量小的人!”
“是,這麼多年,您也沒少栽培我,現在許氏又遇到了困難,我想申請的基金,劉主席會批吧?”
“當然!”劉主席又麵露難色:“不過啊,這筆錢正用於公益投資,要想拿出來,可能得慢慢走流程,許總不急吧?”
許雲禾看著他,又看向滿桌的腦滿腸肥!
他們笑得不懷好意,卻又要打著衣冠楚楚的旗幟。
“許總要是實在著急,不如,我先以個人名義借給許總?一百萬,夠嗎?”
許雲禾看向他,一鬆手,手上的酒盅掉落在地。
劉主席臉色微變:“要是一百萬嫌少那就兩百萬!好商好量,許總生什麼氣啊?”
“劉主席誤會了,我有些不勝酒力,先失陪了,諸位吃好喝好,算在我的賬上。”
說著,她微笑,向眾人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服務員在她身後關上包間的門,那一刻,她聽到包間裡眾人發出哄堂刺耳的笑聲。
當你發現所有人都對你充滿善意的時候,那是因為你足夠強大。
而你一旦露出軟肋或者短板,這些善意都會變成落井下石!
許雲禾快步向外麵走去,但她沒走幾步就衝進一旁的洗手間。
趴在馬桶上,腹內翻江倒海,剛剛灌下去的酒水全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