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陸彥瑾的目光格外沉冷。
陸明美是他二舅的女兒,掌管著二舅手上所有產業,平時雷厲風行我行我素,但也因不夠謹慎犯過許多錯誤,比如這次。
“我可以放你離開,但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陸彥瑾將槍口朝下,給下屬使了個眼色,眾人放開陸明美的保鏢。
陸明美被保鏢攙扶起身,臨走前,她深深看了眼陸彥瑾。
雖然她知道,陸彥瑾這種極度利己主義者,是不會為了泄憤就殺掉她,和陸家繼承者的位置失之交臂,但剛才被他用槍抵著的時候,陸明美相信他是真的動了殺機。
許雲禾對他來說就真的這麼重要?比繼承人的位置更重要?
“陸彥瑾,我可以不動許雲禾,但她一旦成了你的軟肋,你就不配當繼承人了!”
男人的目光掃過她,陸明美心底生寒。
“我不是在威脅你,我在好心提醒你!這是我這個三十五歲的姐姐,給你的人生經驗!”
陸明美匆匆離開後,越野車上又下來一個人。
陸新舟咂嘴:“你怎麼沒一槍崩了她?我要是你,就殺光所有對我有威脅的人,就算老頭子想換繼承人也沒得選了!”
“她還有用,而且她也不是那麼十惡不赦……”
前世的記憶裡,他在陸家的存在感甚至不如一個花匠一個廚娘,無人在意他有沒有飯吃,有沒有上學,甚至連生死都無人過問。
可離死亡最近的那次,他高燒三十九度渾渾噩噩,是陸明美撿到蜷縮在樹下的他,把他丟給了醫生。
雖然最後說了句:不認識,可能是哪個園丁的兒子吧!但他依舊記得這份善意。
“她這次沒在你手上討到好處,肯定會去跟老頭子告狀,”陸新舟又道:“如果老頭子讓你回去,你怎麼選?”
“那要看他怎麼選了,是選我們一家,還是選擇換個繼承人。”
“哈!”
陸新舟忍不住給他鼓掌,當年他不是老爺子的對手,隻能靠離家出走泄憤,時隔多年,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以後可就指著大外甥給他出氣了!
陸彥瑾回到市中心的新家,許雲禾已經換上了舒適的家居服,柔軟寬鬆的布料,露著纖細的小臂和小腿。
她正站在窗邊打電話,表情嚴肅,一隻手卻溫柔的撫著肚子。
“方案就先這麼定了吧,出席時裝展覽的人我會再做安排,嗯,可以。”
她也看到了陸彥瑾,原以為他會像隻大狗一樣貼過來,沒想到他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伸展修長的四肢,男人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疲憊。
許雲禾掛斷電話走過去打趣:“怎麼?累了?被人灌酒了?”
“不累。”男人抓住她的手,將人拉近。
許雲禾被迫分開腿,跨坐在他腿上。
手圈在男人脖子,她剛要說什麼,突然又皺起眉頭:“你好硬……”
男人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哭笑不得:“老婆,沒人告訴你,這麼說話很危險嗎?”
許雲禾又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真的好硬,你咯到我了。”
“咳,”他不自覺地向上挺了挺腰身,用胯頂她:“那你是嫌棄,還是喜歡?”
許雲禾連忙將人按住,避免他得寸進尺,手卻伸到身下,兩人相貼的地方。
隨即,從男人的褲袋裡,她掏出一把沉甸甸的勃朗寧。
她拿著槍看向陸彥瑾,眼底帶著疑問。
後者依舊在笑,卻是一臉的單純無害,頗有幾分屬於男大生的,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