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茵後悔了,她昨天就不該跟兒子說雲禾的身世!
他現在連夜轉移許雲禾,一定是怕自己會阻止他們在一起?
她心急如焚,拿出手機給兒子打電話,依舊是關機,無人接聽。
“你們,竟然讓一個病患,半夜,離開?”陸彥瑾強忍著怒火,指著工作人員質問:“未經她本人以及家屬的同意,就這麼讓她半夜離開?姚安易,我要起訴這家康養中心!”
“好的少爺。”
負責人嚇得臉都白了,從許先茵對陸彥瑾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但小護士卻不以為杵:“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杜少是我們這裡的大股東,他要做什麼事,我們也無權過問。”
話音落,室內溫度似乎又低了幾分。
“他算什麼?”男人語氣平和,卻又叫人不寒而栗:“他杜明淮有什麼身份和立場為我的妻子做決定?”
眾人噤聲,暗中忖度,莫不是什麼三角戀之類的狗血戲碼?
“陸總,您冷靜點,大家有話好說,”許先茵也勸:“都是我那糊塗兒子做的事,您彆遷怒這家康養中心……”
“那就讓你兒子把許雲禾交出來!”陸彥瑾用一雙淬著寒霜的眸子看著她:“差點忘了,你向我提條件,我答應了,你的承諾呢?你說帶我來找她,她人呢!你的兒子,偷走了我的妻子!”
許先茵被他的怒意震懾,大氣不敢出。
男人又在室內環視一圈,吩咐姚安易:“封鎖這個房間,留作取證。”
“是。”
陸彥瑾離開康養中心的路上就已經收到下屬查得的監控視頻,和那個小護士說的一樣,半夜十二點左右,杜明淮的車出現在各個路口。
但因為車子轉入一條廢棄多年的老路,沒有監控,不知是不是換車的原因,京州各處已經查不到這輛車的行蹤了。
“他敢出現,就會留下線索,再找。”
姚安易將平板電腦遞給他:“少爺說得對,我已經聯係了一家私人調查署,他們曾破獲多起警方無法跟蹤的案件,最有名的一次是在無人區搜尋到一架意國丟失的直升機。”
陸彥瑾這才正眼看向姚安易,後者卻一臉坦蕩:“少爺還有彆的要補充嗎?”
男人搖頭:“沒有,你做得很好。”
“都是我應該做的。”
如果他不是外公的人,倒是比自己之前的手下都能乾。
在城市的另一端,許雲禾睡了一天。
這是一個冗長的夢,夢中的她也在睡覺,躺在柔軟潔白的雲朵上,濕度、溫度都是最佳狀態,她足足睡了二十個小時才慢慢醒來。
陳媽覺得她再不醒自己就該被嚇死了。
“雲禾,睡了這麼久,你餓不餓?”
許雲禾躺在床上看看陳媽,又看看周圍陌生的環境,腦袋暈沉沉的,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陳媽,你怎麼在我夢裡?”
陳媽忍俊不禁:“傻孩子,你已經睡醒了,這不是夢,不信?我掐一下?”
“彆,我信……”
陳媽笑容加深:“真好,你好久沒睡這麼久了,不過你不睡覺我會擔心,睡久了我也會擔心,唉,人老了,就喜歡瞎操心!我給你燉了湯,喝點。”
“好……”
陳媽去端湯,許雲禾剛打算坐起來,天靈蓋像被裝了一顆陀螺,飛速旋轉,她整個人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