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瑾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白光刺目,他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為什麼頭好暈?他老婆呢?許雲禾呢?
他下意識地想叫人,卻發現自己連手都抬不起來。
耳邊卻傳來腳步聲,幾個模糊的人影出現,他眯了眯眼睛,這才看清他們都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
“小爺,藥效還沒過,您再睡一會吧。”
“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
“再補充點生理鹽水。”
陸彥瑾的大腦一片混沌,這是哪裡?許雲禾呢?許雲禾在哪?
腦子裡有個聲音告訴他:許雲禾死了,他沒保護好她,她被陸茂林殺死了!
“走開!”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麵前的醫生,扯掉手上的針頭踉蹌下床,可沒走兩步就萎頓在地!
“小爺!”醫生們上前,再次將他按在床上,這次乾脆用上了束縛帶!
陸彥瑾掙紮,雙手攥拳,捶得床哐哐響!
“不行就再打一針,彆把腦子打傻了就行。”
陸新舟靠在門框上懶懶看了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陸新舟——!”男人在房裡發出嘶啞的怒吼,他卻走得頭也不回?
這是陸新舟在海城的彆墅,十八世紀的歐式裝修,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如風燭殘年的老者,也像此時心累到吐血的陸新舟。
他沒告訴陸彥瑾的是,他已經昏睡了兩天,就算許雲禾在海裡,現在也該被泡得麵目全非了,找不到也就算了,真要找到,他相信陸彥瑾會死得更快!
“陸爺。”夏青寶沿著旋轉扶梯上樓,一臉擔心的看著站在窗邊的他:“您這兩天都沒怎麼休息,再這麼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陸新舟看了她一眼,光影交錯在臉上,一時分辨不出情緒。
夏青寶自知多言,縮了縮脖子。
但陸新舟卻沒怪她,招手讓她過去,夏青寶連忙上前扶著高大的男人回臥室休息。
臥室裡,他四肢大敞的躺在沙發上,任女孩幫自己脫掉拖鞋,把他的腿安放好。
“我該拿他怎麼辦?唉,你說我該拿他怎麼辦呢?我一看他為個女人要死要活真他媽想給他一槍!”
夏青寶一個哆嗦,手忙腳亂的挽起家居服的袖子給陸新舟捶腰捏腿。
男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沙發上,悶聲悶氣道:“可我也不能真把他崩了啊,我後頭還有好些事兒得求他辦呢。”
“這是人之常情,遇到這種事誰都會難受一段時間……”
陸新舟睨她:“得多久?”
“陸總是男人,應該很快就能走出來。”
“鑽牛角尖還分男女?”
“分的,女人的神經生理和生物學特征和男人不同,杏仁核結構也更強大,更容易引發情緒反應,情感表達也會更加敏感。男性卻更依賴於邏輯思考和理性決策……”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直到閉嘴。
陸新舟趴在沙發上冷笑:“怎麼不說啦?怕我問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