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舟又道:“小子!你信不信有我在你死不了?跳海,可以,你跳下去一百遍老子就撈你一百遍,我陸新舟還要在海底鋪上漁網,老子他媽專門撈你!”
陸彥瑾恨恨看向他,眼底血絲縱橫。
“你也彆想著割腕、跳樓、喝毒藥,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活過來,但我不保證你的智力或者四肢還能繼續健全!你彆忘了,答應我的事兒可還沒辦完呢,你的命就是我的,你的生死老子說了算!”
海鷗在頭頂盤旋,幾次俯衝下來沒看到食物又失望地飛向天際。
燈塔周圍站了一圈陸新舟的人,皆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半晌之後,陸新舟又笑眯眯地問他:“不信啊?不信你可以試試。”
陸彥瑾呆呆的看著那車,慢慢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他轉身去推攔他的保鏢。
陸新舟點頭,保鏢後退讓出一步。
看著這個形容消減的外甥步步走到海邊,不知是不是這幾天沒吃沒喝,本就高挑的一個人顯得越發瘦削單薄。
今天的海風有點大,將他的衣發吹得一片淩亂,連眼睛也吹得通紅。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拍打著礁石的波濤,陸彥瑾顫抖的呼出一口氣,再也沒能忍住的哭了出來,淚水順著眼瞼滴落,沉重極了。
“許雲禾……”他對著大海喃喃自語:“許雲禾,你在哪裡,等等我……”
陸新舟蹙眉,以為他真會想不開。
但又過了一會,他依舊孤獨、悲涼的站在那,好像隨時都會被海風卷入海底。
陸新舟點了根煙,靠在車邊等他。
孩子嘛,第一次死老婆走不出來很正常,畢竟還是初戀,而且還是為情所困的年紀,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不是不能給時間。
但夏青寶說了,遇到這種事男人往往會比女人更容易‘節哀順變’。
那行,那他就等等。
吐出一口煙圈,他又不禁想起自己的事。
夏青寶現在在乾嘛?
他算是看出來了,她遠沒自己想的那麼膽怯和無知。
如果當初在賭桌上對付流氓的本事是巧合,那昨天,她能聽一遍就記下字母和數字摻雜的二十多位密碼還是巧合嗎?
擁有這麼一顆聰明的大腦,還會因為走投無路被迫來到自己身邊?
不應該……
那她就一定是帶著目的,和其他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女人一樣。
她們或為錢,或為權,或為她們背後的主子。
夏青寶會為了什麼呢?
這個結果一定能帶給她豐厚的回饋,否則她不可能連自己的命都賠上……
保險起見,他換了保險櫃的密碼。
畢竟一旦真的抓個人贓並獲,這麼順心順意的一個人就會成為一具屍體,太早了,他還沒玩夠呢。
將煙蒂扔在腳下撚滅,陸新舟又對外甥喊道:“要不要給你拿點紙錢過來燒燒?”
陸彥瑾的身體晃了晃,慢慢轉身走了過來。
“回去吧。”
“嗯?”陸新舟納悶:“回哪兒?”
“送我回家……”
他垂著頭,看不清表情,站在他身邊能明顯感覺氣壓低了幾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