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為沒有多少私人物品,這裡看上去又不像有人住過的痕跡。
或許,房間的主人隻把這裡當成一間酒店,可以隨時離開。
“在我十八歲之前,我一直住在後麵的莊園小屋。”
男人脫下外套走到窗邊,厚重的天鵝絨窗簾掛在兩側,透過高大的弧形落地窗,不遠處,幾間小屋靜謐地臥在林間。
“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我用炒股賺的錢成立了環亞風投,投資出國教育、太陽能、光伏發電。當時他們並不看好的產業,在短短一年後卻為我融資數十億。”
這是環亞風投的前身,姚安易在到陸彥瑾身邊之前熟讀過這方麵的知識。
在所有人的認知中,都不認為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有這樣的投資眼光,背後要麼有陸茂林加持,要麼受到了貴人襄助,畢竟他姓陸。
包括陸家內部,也在流傳著一個陰謀論,甚至猜測五小姐陸婭寧沒有死,是她在背後操控著這個十幾歲的孩子,讓他一鳴驚人然後被陸茂林破格選為家主。
“沒錯,我就是想讓他注意到我,讓他看到我的能力和天賦,但他遠比我想的要有耐心,”陸彥瑾長身立於落地窗前,慢條斯理地解著袖扣,語氣平靜的說道:“他對我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由著我去炒股,搞投資,甚至把身家做上富豪排行榜。”
“老板應該是想看看您的成功是不是偶然,”姚安易笑道:“就算他見多識廣,也沒見過您這樣的天才。”
“哼,”陸彥瑾冷嗤:“天才……”
沒人告訴他天才要經曆什麼,如果要拿許雲禾來換,他寧願不要這光環。
“十八歲那年,我買下皇室的一座太平洋小島,驚動了太多的人,他這才把我叫到麵前,那是我第一次見他。”
十二歲母親去世,他被接到陸家,直到十八歲才見了外公第一麵。
但前世的他因為太過廢物,在陸家一直是最不起眼的隱形人,從未見過陸茂林。
“那天他跟我聊了很多,我們聊了國際局勢、世界資源、人工智能、物聯網,聊到忘記吃飯,我看得出他很高興。”
姚安易點頭:“老板高興是因為後繼有人。”
“希望他以後能一直這麼高興下去吧。”
將脫掉的襯衫丟給姚安易,男人轉身走進臥室。
所以,哪怕這座城堡再豪華,這間屋子再奢侈,對他來說也是冷冰冰的,不是他的家。
就好像,陸家的財富都是他的,但這裡的人卻並不是他的家人一樣。
陸彥瑾洗完澡換了件舒適的家居服就坐船去往湖心,陸茂林正在釣魚,其實很多時候,湖心的釣魚台是他談事情地方。
湖心空曠,安全隱秘,不用擔心監聽和意外。
但今天隻有他一個人在這,似乎在專門等他。
“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意國的峰會上嗎?”
外公放下釣竿轉頭看他,老人帶著草帽,穿著運動服,看上去與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陸彥瑾走到他麵前,淡淡說道:“會議無聊,來回都是些沒有數據支撐的暢想,我把高管們留在那了。”
“好吧……這不重要,我聽說了你最近對天然氣集團的改革計劃,我不太滿意。”
男人薄唇勾起一抹輕笑,從一旁拿過一根釣竿,修長的手指壓了壓釣竿的硬度,又撚著魚線試了試。
他坐在陸茂林的身旁,甩鉤:“是不滿意我改革,還是不滿意有些人的利益被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