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睫抖個不停,她以為自己聽到這三個字會哭出來,但沒有眼淚,也沒有悲傷,更沒有痛苦。
因為她不信,更無法接受。
“您知道陸彥瑾在哪嗎?”
聽她執著的又問了一遍,陸新舟揉著腦門,有些無奈:“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他確實已經死了,他在西海岸一家公司門口遭遇了爆炸襲擊,同時還有三位公司高管遇難。”
許雲禾定定看著他,語氣堅定:“他在哪?我要見他。”
“你想去參加他的葬禮?還是算了吧,他好不容易讓老頭子相信你們倆已經分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彆去了。至於以後,你帶著孩子好好生活,想再婚也沒問題,他生前一直讓我派人保護你,放心,隻要我陸新舟還活著,這個約定會繼續履行。”
“我要見他,”許雲禾抓著陸新舟的手臂,再次強調:“我們還沒離婚,我連見他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陸新舟看了眼腕表:“葬禮在加國舉行,時間定在一周後,你這一周如果能想辦法到達加國,說不定能見到他最後一麵。”
她頹喪地垂下頭,身體開始控製不住的顫抖,但當著外人的麵,她還是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謝謝……我會想辦法。”
說著,她便要下車。
陸新舟又沒好氣道:“加國的事情我插不了手,你要是在那邊出了事怎麼辦?你不為女兒想想?”
許雲禾沒回他,夜色中,她單薄的身影與濃夜融為一體。
陸新舟又對司機道:“她應該開不了車了,去幫她開車。”
“是。”
許雲禾被送回東府園,陳媽早就帶著女兒去了許家老宅,整個家就剩她一人,四周明明是空蕩蕩的寂靜,但她的耳朵裡卻總有連綿不絕的聲音在說著什麼。
她再次掏出手機撥打陸彥瑾的號碼,依舊無法接通。
心臟疼得快要窒息了,她忽的想到什麼,迫不及待的給陸婭兮打了個電話。
很快,電話被接通,陸婭兮疑惑:“許總,這麼晚了,有事嗎?”
“孫太,您知道怎麼聯係陸彥瑾嗎?”
陸婭兮頓了頓:“額,你能找到我,一定是因為你手上能聯係上的人都聯係不上了吧?”
“是……”許雲禾一手捂著心口的位置,痛苦道:“我找過所有人,要麼不知道,要麼聯係不上,我很著急,特彆特彆急!”
“那我幫你問問吧,我在非洲,家主的事情我也沒有特彆關注。”
“好的,好的,麻煩您了孫太,我等您消息!”
她從未這麼卑微又期待的等過一個人的電話,但她坐在沙發上,握著冰冷的手等了一個小時,身體都快坐得麻木了,還是沒能得到回複。
這一瞬間,她有種由內到外的絕望。
一夜無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孫太發來了信息,沒有電話,隻有簡單的幾個字:對不起許總,沒幫上你,我也不知道家主的消息。
可當她再打過去的時候,關機。
許雲禾這一瞬間才徹底崩潰,她的胸口急促起伏,過快過淺的呼吸讓她直接扶著沙發跪倒在地上。
但她完全顧不上自己,抓起手機給江韓打過去。
“江韓,幫我,幫我……”
“許總!您怎麼了!”江韓在對麵大喊:“您在哪?出什麼事了?”
“我,我要去加國,幫我……”
“好的,我這就去幫您辦簽證,機票要哪天?”
“越快,越好,快……”
“好的!許總您聽我說,您不要哭,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您先不要哭,想想有有和陳媽,您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