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石小山的背影完全看不見,老人才重新轉過身來。
“接引大人”她慢慢地走到何四海麵前叫了一聲。
神色忐忑而又恐慌。
她之所以如此,當然並不是為了自己
“你是石小山的母親?”何四海試探問道。
老人點了點頭。
“那他做的事你知道嗎?”何四海接著問道。
老人聞言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知道一些的。”
“能跟我說說嗎?”何四海繼續問道。
“這幾年他壓力也很大,經常半夜驚醒,徹夜失眠,他說他殺了人,很是後悔”
何四海默默聽著,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錯了就錯了,後悔又有什麼用。
“這些年他做了很多事,幫助鄉親們種植草藥,聯係收購商,喝酒喝到進醫院,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掙來的那些個辛苦錢,他一分也沒留,捐的捐,送的送,全都用在做好事上了”
“我不清楚他殺了什麼人,但是但是他做了這麼多,應該能抵消他的罪孽了吧?”
老人一臉乞求地看著何四海,希望在他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是何四海卻搖了搖頭,打破了他的一切幻想。
在老人滿臉失望之中,何四海開口問道:“你知道他殺的人是誰嗎?”
老人搖了搖頭,石小山性格憨厚老實,這是因為從小家庭環境養成的原因。
這種性格通常也代表著內向,不善交際,所以很多事情都會憋在心中,不會找任何人傾訴。
所以他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他殺過人,隻有在母親墳前懺悔的時候,才提過一句,自此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他殺死的是一位叫龍詩雨的小姑娘,小姑娘特彆地可愛,她父親是農大的一位教授,你兒子在農大當保安的時候,對他很是照顧,甚至想要給他安排一個更好的工作”
“小姑娘當年才十二歲,你兒子把她裝在箱子裡,然後埋在了土裡,你說他值得原諒嗎?罪孽可以抵消嗎?如果你是那小姑娘的家人,你會原諒這樣的凶手嗎?”
老人聞言,原本還算挺拔的身子佝僂了許多,整個“人”仿佛都失去了精氣神。
“唉”她深深地歎息一聲。
“我有一點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人,目的是什麼?”何四海好奇問道。
老人嚅嚅幾聲,最終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
“因為他是為了錢。”就在這時,屋內忽然有個聲音說道。
但是何四海似乎並不意外,反而是老人有些驚訝地看向屋內。
“所以,龍詩雨的靈魂,是被你們給接走了嗎?”何四海頭也不回地問道。
“我們隻是滿足了一個母親的願望。”身後的聲音說道。
然後對方從屋內走了出來。
正是那位已死去的叫埃文霍頓的牧師。
何四海緩緩轉過身,向他掃了一眼,他跟普通的詭稍有不同,給人的感覺是乾淨,純潔,不染汙垢,渾身散發光芒的感覺。
當然,不是說他真的在發光,隻是人的意識層麵產生的一種錯覺認知。
何四海眼前餘光,還注意到客廳正中央,農村原本掛中堂畫的地方,貼著一張巨大的十字架畫報。
中堂下麵還有一個長條供桌,供桌上擺放著一些水果蠟燭等物品,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你一個外國的神,管到我大夏的子民了?而且每個人的靈魂都歸自己所有,即使父母也不能擅自為其做主”何四海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