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四點多鐘孟玉蘭就起了床,然後把出租屋內收拾一番,然後洗衣服,燒早飯和準備晚擺攤的食材。
等丈夫許大茂起床吃過早飯,她收拾乾淨,然後出門去班,她新找的工作,是在一家商場打掃衛生。
這天早也不例外,孟玉蘭早早準備好了早飯,可是許大茂卻睡得跟死豬一樣,一點想要起床的意思都沒有。
她這才反應過來,許大茂昨晚喝多了。
孟玉蘭想了想,還是忐忑地前搖了搖許大茂的身子。
“大茂,大茂,起床了……”
“MD,睡覺都不讓人睡了,叫什麼叫?”許大茂迷迷糊糊中,張嘴大罵。
“馬就到工時間了,再不去就遲到了。”孟玉蘭小聲解釋道。
“催催催,催什麼催,遲到就不乾了。”迷迷糊糊的許大茂不耐地說道。
許大茂在一家家具廠班,從事木工活,工廠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曠工一天,扣三天工資。
“可是……”孟玉蘭還想再說。
女兒生病,他們借了些外債,不乾活,哪有錢還?
“艸,你煩不煩?”許大茂抓起床頭的煙灰缸就砸了過去。
虧得孟玉蘭對他了解,早就防備著在,這才沒砸著。
煙灰缸落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音。
裡麵的煙灰飛得到處都是。
煙灰缸雖然是玻璃的,但是材質較厚,竟然沒碎,隻是缺了一角。
孟玉蘭彎腰剛要撿起來,就見許大茂突然從床跳下來,一巴掌就呼了過去。
這次孟玉蘭沒能躲避得了,整個人被打得一個踉蹌,大腦發暈,耳朵嗡嗡作響,半天緩不過氣來。
許大茂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罵罵咧咧地穿起了衣服。
“艸,我真是倒了黴,怎麼娶了你這樣的一個女人。”
“一早就煩個不停,賠錢貨,還有小的也是,虧得死得早,呸……”
“小蕊才不是。”就在這時,孟玉蘭像是瘋了一樣,一頭撞向許大茂。
許大茂對著她的後腦勺啪啪就幾巴掌,“一大早,你發什麼瘋?要不是她,我現在能落到這個地步?班,班,老子早就不知道去哪快活去了。”
許大茂把撞過來的孟玉蘭一把推開,轉身去衛生間了。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孟玉蘭人已經不在。
“這娘們,一天天的。”許大茂一邊罵罵咧咧地,一邊看向桌的早餐。
“天天就這幾樣東西,給狗吃啊。”許大茂罵罵咧咧地坐下來,拿起筷子。
出了門孟玉蘭神色顯得很平靜,沒有憤怒,也沒有難過,因為她已經習慣了,甚至不會興起一點反抗的心思。
以前女兒在的時候,她一門心思都在女兒身,她隻盼著,把女兒健健康康地養大,更不會多想。
女兒死了,她的心也跟著死了,她就更不會有多少想法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吧。
要不然又能怎麼樣?
她長得不好看,又沒什麼本事,真要離了婚,又能怎麼樣呢?這個家就散了,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家。
所以她即使受了再多的委屈和毒打,她也沒想過委屈。
這也許跟孟玉蘭小時候的經曆有關,因為她的父親就是這樣對她母親的,到老了,打不動了,人也就安分了,兩人的日子過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