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紅敏也開始準備手術室和各種消炎藥物。
這樣的工作,就是盧紅敏每天的日常。
隻要送到急救中心來的,就沒幾個不嚴重的。
所以每天都必須緊繃著神經,不敢一絲一毫地懈怠。
時間長了,各有各的解壓方式。
比如錢醫生,煙癮極大,得空就會去樓梯口抽上一根。
下午的時候,又收了兩個病人,情況當然也比較嚴重。
一個是出了車禍的中年男人。
一個快要生產的孕婦。
中年男人最終沒能搶救回來,直接被推進了太平間。
孕婦直接被送到了婦產科,會有專門的醫生處理,問題應該不大。
另外一個好消息就是早上那位被螺紋鋼貫穿了的病人搶救了回來。
他也算幸運,差一點就貫穿心臟,不過傷了肺部,以後……
盧紅敏快要下班的時候,看了一眼今天的工作日誌,無悲無喜。
在醫院這麼多年,她見多了生老病死,已經習慣了。
她見過天真活潑的孩子滿身燒傷痛苦而死。
她見過正值青春的女孩靜靜離開人世。
她見過擁有強烈求生**的病人最終沒能挺過去,丟下身懷六甲的新婚妻子。
……
她見過太多太多。
她記得剛當護士那會,經常會因為病人的離去而難過好久。
她還記得當時的護士長嘲笑她小丫頭沒見過世麵。
她心中還罵過對方冷血動物。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她慢慢發現不是護士長冷血,而是見慣了生死,見慣了離彆,日子總是要過的,人是最會調節自己的動物。
合上工作日誌,盧紅敏準備下班。
她錘了錘自己的腰,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以前是不覺得,現在特彆地明顯。
她今年四十八,還要乾七年才能退休。
有無數次想要辭職不乾。
可是不乾又能乾什麼呢?
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做吧。
不過她考慮明年要不要換個科室,以她的資曆,當個護士長完全沒問題,那樣工作會輕鬆一些。
這麼多年之所以沒有競聘護士長的想法,主要是因為她不喜歡管理,而且還要跟護理部那些人打交道。
護理部這些人雖然也都是從底層上去的,但當了領導以後實在是一言難儘,很多做法,讓她很是看不慣。
“喂,老範,你下班沒有?”
老範是盧紅敏丈夫,他也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不過不是和她一個科室,而是在骨科。
“下了,我在超市買點菜回去。”
“買點牛肉回來,我晚上把鹵好,給小源寄去,他喜歡吃。”
“行。”
然後就掛了電話,說實在的,老夫老妻的,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
而小源就是他們的兒子範思源,去年大學剛畢業,現在在江城工作,他同樣是一名醫生,目前還在實習。
盧紅敏騎著電瓶車路過小區外圍停車場的時候,看到自己家的車子已經停在那裡,看來丈夫已經到家了。
她把電瓶車停好,正準備上樓,忽然發現旁邊一位小姑娘直勾勾地盯著她,而且莫名地覺得有點眼熟。
但她以為是小區裡哪家孩子,應該是自己之前有見過,所以才會覺得眼熟,可是四周看了看,沒看到家長。
想了想走過去問道:“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玩,你家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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