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康,出來。”正在看報紙的範文康聞聲放下報紙,有些疑惑地看向門口。
“馮隊長,是有什麼事嗎?”見到是監獄馮隊長,範文康心裡有幾分忐忑。
因為一般的事情,普通獄警來找他就行了,一般不會隊長親自過來。
“有人探監。”馮隊長道。
“探監?”範文康聞言有些詫異。
監獄探監也不是說每天隨時都能來的,每個監獄都有每個監獄規定的探監時間。
而今天根本不是探監日,所以能在非探監日來探監的,肯定不會是普通人。
而且因為當年所犯下的錯誤,平日裡即使是探監日,子女也很少來看他,這不免讓他心裡更忐忑幾分。
不免思索起來,難道自己還有什麼沒交代清楚的?
那也不對啊,這都多少年了,難道又有什麼事給查出來了?
可是自己已經全交代了啊。
不過範文康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出來。
不過前麵馮隊長那堅定的步伐聲在這長長的走廊裡回蕩,的確讓他壓力很大。
但是很快就被帶進一個獨立的小房間。
果然如同他所猜想的一樣,來探監的人身份不一般。
因為普通探監,都是隔著玻璃的,而不是這種獨立房間麵對麵。
“你等一下,人馬上來。”馮隊長說著轉身出了門,並且順手把門給帶上。
範文康打量了一下房間,很簡單的一個房間,除了一張桌子和兩條長條凳,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但是卻讓他更加不安,手掌下意識地在腿上搓動著。
就在這時,他聽見門外一陣腳步聲。
接著他聽見馮隊長的聲音。
“人就在裡麵,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事你就喊我一聲。”
然後另外一個女聲道:“謝謝你馮隊長。”
聽見這聲音,範文康意外地覺得耳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接著門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來一位提著紅燈籠的女人。
範文康愣住了,眼前之人的長相同樣讓他有一種無比熟悉之感,可同樣就是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你是?”範文康疑惑問道。
聽他這樣問,蔣芳芳臉上閃過一絲的失望,但很快就笑著道:“你果然把我忘記了啊。”
然後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聽蔣芳芳這樣說,範文康又仔細打量她一番。
然後吃驚地道:“你是蔣芳芳的女兒?”
接著自己又覺得不對。
“不對,蔣芳芳不可能有你這麼大的女兒啊。”
“文康,院子裡的柿子樹結柿子了呢,柿子都被鳥兒給吃了,可我卻還是沒能等到你回來。”
“芳……芳芳?”範文康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句話是當初範文康對蔣芳芳說的。
範文康剛考上大學那會,兩人一起在院子裡種了一棵柿子樹。
範文康笑著說,等柿子樹長大了,結果子了,他應該也就完成學業了,到時候兩人就結婚。
可是沒等到範文康完成學業,蔣芳芳就提前去世了。
但這個話,除了蔣芳芳,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才對。
蔣芳芳點了點頭。
範文康反而露出一副釋然的神色道:“原來你沒去世啊,這……這實在是太好了。”
當年蔣芳芳去世,範文康以學習繁忙為理由,並沒有回去參加她的葬禮。
蔣芳芳聞言也沒解釋,隻是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之人。
眼前之人早已沒有當初那樣滿是蓬勃的朝氣和帥氣的麵容。
滿頭的花發,發福的身材,讓他看起來滿是暮氣和臃腫。
蔣芳芳在他身上已經找不出一點年輕時候的影子。
“都這麼多年了,你看起來還這麼年輕,保養得真好,這些年,你去了哪裡,現在在哪裡生活?”
如果蔣芳芳還活著,她現在能有四十三模樣,的確非常顯年輕,可是——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