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巡撫:“萬知府已經第一時間讓人去援助了,幸好河堤坍塌之處是在田邊,隻是毀了幾l百畝田,一戶消失,但是人已經救回來了。”
江頌安和孫茂水鬆了口氣,萬幸。
江頌安:“這雨下的邪門,看來修繕河道加固堤壩一事再不能拖,杜
先生,不知你的方案如何了?”
杜臨此時也斂了火氣,從懷中掏出些圖紙:“我昨日回去花了些功夫擬了方案,本打算是從豐白縣開始,但沒想到流水縣最早出了這樣的事,我需要改改。”
馬學應立刻道:“胡大人!流水縣前年修繕堤壩的真是屬下的門生程六,他對流水縣情況最了解,屬下主張讓他出麵!”
餘澤此時終於忍不住了,騰地站起身來:“馬學應!我勸你要點臉!我剛才是不想戳穿你,流水線堤壩為何這般脆弱你心知肚明!還要故技重施?!我勸你收斂一點!現在我是沒空參你,等到此次事情結束,你且等著就是!”
馬學應嗓門比他還高:“姓餘的,你休要血口噴人!彆以為我不知你在陰陽怪氣什麼!你敢汙蔑我,我也和你沒完!”
江頌安搖頭,再這樣吵下去,什麼事情都彆乾了,他主動打斷了兩人的爭吵,道:“知府衙門的人可能不夠,我去彭將軍那邊稟報一聲,將遠征軍調來幫忙。”
胡巡撫欣慰點頭:“好,江大人,辛苦你了。”
江頌安懶得理會這些拌嘴的人,轉身就走,孫茂水也跟上。
還有一人也跟了過來,杜臨道:“江大人,我想去流水縣看看,能否搭一程馬車?”
江頌安驚訝:“你沒有馬車?”
杜臨苦笑:“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我隻是一介草民。”
江頌安點頭:“上來吧。”
杜臨道謝。
“我要先去彭將軍那邊,估計隻能送你到城門。”
杜臨:“城門口有很多車夫,我去那邊就好。”
江頌安點頭,馬車內沉默下來。
杜臨似乎憂心忡忡一直在看圖紙,江頌安忽然問:“方才你們在大堂內爭論的是事實麼,意思是前年流水縣修繕堤壩馬大人貪汙了賑災銀麼?”
江頌安這話已經問的十分直白,顯然是將杜臨當成了朋友,杜臨一愣,笑了笑:“江大人不是禹王的人麼,為何問這個,我是一介草民,這樣的問題,過界了。”
江頌安咳嗽一聲:“你我現在不是以官員再議論,你就當我也是普通人。”
杜臨笑了,先不回答這個問題,反道:“昨日我帶餘大人去平安酒肆了,他當著掌櫃娘子的麵是痛罵你了一通,江大人還是彆信任我的好。”
江頌安皺眉:“你為何要這麼做?”
杜臨:“我隻是去吃飯,餘大人是我同門師兄,我招待他罷了。”
江頌安心頭也冒了幾l絲火氣:“你胡說,你這是介意我從前不待見你之事,你這人未免也太小肚雞腸。”
杜臨忽然大笑。
孫茂水在前麵趕車,被嚇了一跳:“笑什麼呢?”
杜臨沒有回答,片刻後,總算正色道:“我知道你替禹王辦事,也知道你還有彆的任務,但是不管你的真實任務是什麼,你對外都是禹王的人,你與馬學應就應該站在同一戰線,你實在不該今日問我這個問題,我與禹王不
是一路人。”
江頌安皺眉,什麼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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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臨見他不懂,歎氣:“你有勇有謀,就是缺點腦子,在這些人之中周旋,就該誰也彆信。”
江頌安終於明白他的意思,道:“我冒失問你這個問題,不過是看在你我私交份上,瑤瑤信任你的人品,我也一樣。”
杜臨笑道:“你剛不是生氣我帶餘澤過去?”
江頌安:“我沒那麼小氣,況且我也的確喝的爛醉回家了,她就是氣我也是應該的。”
杜臨又笑了,“那看來掌櫃娘子沒錯。她先前同我說,她信你,就算是麵對誘惑也絕不屈服。掌櫃娘子對我有恩,她信你,我卻不是很了解你,所以我才要故意帶餘澤去。”
江頌安恍然大悟:“你在試探和考驗我?”
“不算吧,我可沒給你設局,隻是將你這幾l日行的事告訴掌櫃娘子,你自己能解釋了說明你確有苦衷,你解釋不了,也能讓掌櫃娘子不被你瞞在鼓裡。”
江頌安:“……”
“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杜臨勾唇:“不必謝。”
江頌安搖頭。
兩人不再討論此事,又轉到正事上,杜臨此時也不再與他玩笑:“馬學應有沒有貪汙我不清楚,隻知道流水縣的堤壩絕對不合格,但你既然問了,或許應該由你調查?”
江頌安不說話了,他明麵上與馬學應是一夥的,怎麼能應了這話?
此時江頌安後知後覺,杜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否則他那句彆的任務是什麼意思?
江頌安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杜臨。
杜臨覺得好笑,好在城門到了,他不再多說,下了馬車。
隻是回頭時還是忍不住叮囑他:“江頌安,你真的應該多長點心眼。”
江頌安猛然拉上車門,“走,彆理他!”
孫茂水也不知這兩人怎麼了,隻好驅車趕緊嘲雁鳴山方向趕。
杜臨也斂了神色,招手喊了輛馬車:“去流水縣,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