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博弈宮廷(2 / 2)

流螢煜煜赴明月 貝格格 6214 字 11個月前

原來,獲得父皇的寵愛意味著在皇宮中的立足之權。 那年,九歲的岑思卿初次領悟,原來他當年失去的不僅是母親,還有高貴的七皇子身份,以及自己的前途和命運。

可當時的他,稚子無依。被父皇冷漠疏遠的年月裡,岑思卿為了活命,隻能忍受和順從一切。

岑思卿對於今生,早已無望。本以為,自己就要這樣在宮中苟活一世。

可偏偏天意如梭,讓他的苦命生涯中出現了一絲曙光。

如今,太子之位空缺。

岑思卿嗅到機會。他這個昔日寵妃所遺、父皇曾鐘愛的七皇子,或許有一線勝算。

回想自己在宮中的十六年裡,岑思卿深切體悟權力的擁有是多麼的重要,而失去它又是多麼的致命。在這皇宮之中,權力超越塵世一切。

“殿下有何打算?”

衛淩峰看著身披月光的岑思卿,背影挺拔堅毅,絲毫不似初識時的那般畏縮與膽怯。

“這條命,總歸是饒來的。”岑思卿淡淡地說道:“不如拚死一搏,或許還有生機。”

衛淩峰聽到岑思卿淡然的說出這句話,心中一沉,生出憂慮。

回想到岑思卿偷偷習武的樣子,亦是這般執拗的表情。衛淩峰知道,岑思卿表麵看似淡然從容,但內心早已將死亡視為了歸宿。

而這也是衛淩峰最害怕的地方。

“你可還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宮中唯有權力可以保身,其餘皆是幻影。”岑思卿注視著衛淩峰說道。

衛淩峰點頭。他記得,那句話是他在陷入挫折之時的怨言。

“那便與我一起。”岑思卿將手放到了衛淩峰的肩上,微笑的看著他說道:“奪回權力,拿回應有的一切。”

* * *

雍德宮中。

岑思卿已經幾近昏迷。

三皇子坐到了那張紫檀案幾之後,享用著豐盛的早膳。期間,還不忘叮囑祿公公去宮外候著五皇子。

五皇子向來對於三皇子言聽計從。剛到辰時,他便領著一人樂滋滋的趕到了雍德宮。

“三哥,你看我把誰找來了。”五皇子略帶幾分自滿的語氣對三皇子說。

三皇子抬眼,看到已經低頭跪在自己麵前的一個粗野漢子。即便是穿著粗布的衣裳,也不難看出他健壯的背部和手臂。這人身旁還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麻布袋子,也有半人大小。

三皇子隻是瞥了一眼,便甚是滿意問道:“聽說,你們這些山野獵人有一套獨特的手段,可以讓獵物既不能死也無法逃脫,還痛不欲生?”

“回三殿下,就是個粗暴法子,入不了您的耳的下作手段。”獵人依舊低著頭小心的回答。

“無妨。”三皇子大手一揮,說道:“你仔細說來聽聽。”

獵人趕忙討著歡心的說道:“這法子其實很簡單,就是拿一根約莫三四根頭發絲粗細的鐵簽子,貫穿它們身體。這簽子細軟,卻已被削尖了頭,通過手的力道可讓它在身體裡迂回遊走,避開所有的重要器官,令那些畜牲疼痛難忍的同時又不敢動彈。”

“有意思。”三皇子聽罷,說道:“這法子,既然連山間野獸都可以製服,那是不是對那些性子蠻橫的人也一樣有用?”

獵人聽言,嚇得慌忙搖頭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怎麼就使不得了?”還未等三皇子發問,五皇子趕忙道:“這人和畜牲,裡麵的心肝脾肺不都一樣嗎?”

“這...”獵人俯首,緊張地不知如何作答。

“你便說行,還是不行?”三皇子身子前傾,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獵人支支吾吾道:“我...從沒這樣做過。”

“那今日,本殿下給你這個機會。”三皇子身子微微前傾,繼續質問道:“你要,還是不要?”

獵人思索良久,又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三皇子,瞬間被他那盛氣淩人的架勢震住了,應道:“要,要。”

獵人連連點頭,看到自己額頭上一滴碩大的汗珠子滴落在地,好像剛才回答的是還要不要自己的這條命。

三皇子這才露出了笑容,下巴一揚,對獵人說道:“那你看看身後的那人,該如何用你的法子好好製服他?”

獵人回頭,終於將視線落在了岑思卿的身上。

那獵人仔細打量了岑思卿一番,見他衣著簡樸,並無奢華的珠寶玉佩伴身。雖然因負傷而佝僂著的身體,線條修長清晰,獵人一眼便知此人是常年習武之人。

他再看了看鎖住岑思卿的鐵鏈和銅柱,在心裡暗暗猜測,這受罰之人應該就是一個低等的侍衛罷了。便壯了膽子,順手抓住了身邊的麻袋。

獵人起身,向岑思卿走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