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開火!”沒有時間思考了,指揮官舉手高聲下令。
銃口火舌噴吐,數十枚鉛彈同時離膛,呼嘯著劃過空氣,鋼鐵的狂風向蕭旬彙聚。
蕭旬沒有閃避,而是歪著頭輕蔑一笑。
在第一發子彈觸及她的瞬間,她的身影忽然之間消散了,化作無數飛散的流星,倒映著滔天的焚世烈火,碎散滿地。
那是一麵鏡子啊!
有人突然反應過來。
指揮官下意識地開始尋找視線中的白色色塊,這是人的本能反應。可是視線裡再沒有白色色塊,隻有逐漸崩塌的殿堂和大火,仿佛有個從黑暗的深淵中蘇醒的惡魔,在狂妄地吞噬著這個國家最頂級的權力階層。
一個穿著華貴禮裙的貴婦人爬著來到指揮官的腳邊,求他們救救她。
幾個剛才還風流瀟灑的貴族看到大門敞開,不管不顧,瘋了似的往門外衝。
指揮官歎了口氣,他想搜尋新娘,儘到自己作為禁衛軍指揮官的職責,但是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了,大公已經死了,而全國上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裡……
他對自己的傳令官下達第一個命令,封鎖整座城市的所有出入路口,城門關閉,不允許任何人通行。
傳令官接到指令,丟下長銃轉身奔跑。
隨後他又下達第二個命令,封鎖湖心島,橋頭大門安排三倍兵力把守,不允許任何人從湖心島離開。
另一個傳令官接到命令,跑去通知位於橋頭的守衛。
最後,他歎了口氣,拔出腰間的短銃,抵在了那個抓著他腿向他求救的貴婦人的額頭上。
貴婦人的心臟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堵住了她的話語,也堵住了她的慘叫。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的結局。
指揮官用手掌遮擋,不讓血液濺到自己臉上,扣下了扳機,血花飛濺。
最後,他下達第三個命令,處死在場的所有貴族。
———
蕭旬披著黑色餐桌布,從窗戶翻走,逃離了殿堂,在車馬雜亂處找到了十四州。
十四州已經脫下了馬車夫服裝,換回了自己的法師袍。
“快走。”蕭旬麵無表情地拉開馬車門,看到堆積如山的木箱子,隨手扒拉兩箱摔到地上,給自己騰出空間,箱子被摔開,珍貴的瓷器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