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就會多疑,賈母也不意外。
賈璉沒出現在人前,而是悄悄的一早出門了,今日百官休沐,賈璉去了張廷恩處。
到地方知道張廷恩生病了,趕緊到病榻之前噓寒問暖,張廷恩受了風寒。賈璉問起原因後才知道,起因是戴著清欠小組在大街上的時候,被“路人”潑了冷水。肇事者一哄而散,留下一群落湯雞。回來張廷恩就生病了,躺了兩天才退燒。
“你坐遠點,彆把病氣過給你。”張廷恩對賈璉的態度很滿意,心裡有點愧疚。
“病氣是通過空氣傳播的,得戴口罩才能有效預防。回頭你讓身邊伺候的人也戴上,免得被傳染。”賈璉說著話,還真的從袖口裡摸出個口罩來,這是桂香手工做的。最初的目的是為了預防臭號的危險,後來發現戴上口罩,冬天出門還挺不錯,就一直隨手裝一個在身上。
看著這廝真的摸出個口罩戴上,張廷恩忍不住心頭抽了幾下,豎子!
不能讓這孫子好過,張廷恩示意賈璉扶著坐起來,靠著墊子說話:“昨日發生了兩件事情,說出來你可能不敢相信。”
“您先說!”賈璉一臉的沉重,張廷恩被潑水的事情就已經很驚悚了好吧?
“一個是五城兵馬司上報,沒抓到潑水的人。”張廷恩說著話,臉上泛起紅潤,明顯
的情緒激動了。這是給氣的。
賈璉卻換了個角度反問一句:“等等,您是在內城被潑的水,而且那場麵沒幾十個人也做不到吧?這明顯是有組織的報複行為,五城兵馬司不是查不到,是不敢查吧?”
張廷恩漲紅的臉緩緩的喘息,擺擺手故作不在意的樣子:“這都是小事,就在昨天,北靜王拉著一群勳貴去了西郊的皇莊,跪在太上皇麵前哭訴,說我這個酷吏逼債,勳貴們不得不變賣家產,勉強維持,體麵全無。”
一番話說完,賈璉當即跳了起來,再也坐不住了,急眼道:“這幫人要造反麼?賈府沒人參加吧?”看見賈璉這急眼的樣子,張廷恩舒服了,笑嘻嘻的問:“你說呢?”
“我屮艸芔茻!”賈璉直接氣急敗壞了,不用說了,自己的便宜老子,賈珍都去了。
原地轉了幾個圈子後,賈璉漸漸的冷靜下來,表麵上這是一次皇權與臣權的較量。實際上這是舊權貴集團不肯放棄既得利益,聯合起來對皇權的一次威脅行為。
“一群蟲豸,這是在作死啊!本朝太祖設計的製度,皇權無限大。這群人竟敢威脅皇權,我能說什麼?”賈璉說著話,歎息一聲坐了回去。沒救了,這幫人沒救了,所以隻能自救。
看著賈璉稚嫩的臉,張廷恩不禁生出一份愧疚,曾幾何時自己將這孩子當大人看待了?
這就是個孩子啊,儘管他是個妖孽!卻承擔了他不該擔負的東西。
“現在陛下很矛盾,也許清欠的事情要停下來了。”張廷恩一番話說的賈璉心驚膽戰,逼著皇帝停下了清欠的事情,這筆賬算是記下來了,難怪賈府後來被抄家了。
“賈府的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就算看的再清楚,也隻能看著。”賈璉忍不住自言自語,他的心情糟糕透了。多年的體製生涯告訴賈璉一個道理,讓上司忌憚的人沒好果子吃。
北靜王這個家夥,自己要作死,非要拉上賈府。
張廷恩看著賈璉也不說話,不知道該說點啥才好,這事情他幫不上也不能幫。
想要解決問題,就得靠賈璉自己。至少要把自己摘出來,現實是幾乎不可能。
“老師,您說說看,如果我能為陛下做點是事情,將來陛下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榮國府?”賈璉很誠懇的問一句,看到問題不等於能解決問題。雖然說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製造問題的人,問題是這個人沒法解決。
四王八公這幫蠢蛋,也隻敢對張廷恩下手,手段還非常的下作。
“哦,你都能幫陛下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