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輝帝這番話,賈璉並不意外,龍禁尉可不是吃乾飯的。
“回陛下,臣這點小買賣,目前還在草創階段,等買賣做起來了,臣再孝敬陛下。”
承輝帝聽了哈哈大笑,不再提賈璉的婚事。
張吳氏進來請陛下敷衍,承輝帝也不客氣,直接讓人在書房裡擺上酒菜。
飯後承輝帝才起身離開,張廷恩與賈璉一道送走承輝帝時,天近黃昏。
賈璉也起身告辭,張廷恩送到前院時,叫住他問:“可知今日陛
下之意?”
“賈王兩家,糾纏太深,賈家安則王家安,王家安則軍方安。陛下大義在手,隻需穩住局麵三年五載即可。學生挨的這一箭,陛下自會補償的。”
張廷恩露出滿意的表情,連連點頭讚道:“很好,你不鬨,賈家自然鬨不起來,賈家鬨不起來,勳貴自然不會鬨。陛下已經看出來,有人希望亂起來,好趁機火中取栗。”
賈璉道:“學生受教,多事之秋,穩定壓倒一切!”
師徒二人很默契的沒提那個人,一切儘在不言中。
歸途之中,車上的承輝帝麵露沉思,一旁的裘世安不敢發出動靜,安靜的坐在一旁。
至宮門下車,承輝帝上了攆架後,側身問裘世安:“賈璉是真的甘心麼?”
裘世安毫不猶豫的回答:“甘心不甘心,他都沒有任何不滿的表示。滿朝勳貴,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借機鬨騰一番,爭奪更大的利益換取不鬨。”
承輝帝坐正了身子,微微後仰,輕歎道:“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忠臣。擺駕元妃處。”
是夜,元春自然極力逢迎,聽到身後承輝帝又語焉不詳的說一些奇怪的話。
什麼【小小年齡心態如此刁滑】之類的話。
賈璉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給承輝帝機會,說出太上皇之類的話。
涉及到兩代皇帝之間的爭鬥,賈璉可以用行動說話,絕對不會言語上表態。
賈璉在家安心養傷期間,同樣是傷員的賈珍卻不肯安生。
這不,剛回來兩天,就讓尤氏來請賈璉。
書房內的賈璉見了尤氏,自然好奇的問:“賈珍到底虧了多少,怎麼總讓你來。”
尤氏讓銀蝶在書房門口望風,上前來伸手檢查賈璉傷勢,見傷口包紮繃帶上乾燥,這才露出安心的笑容:“馬賊不過是遠遠的綴著,他便嚇的魂飛魄散,丟下商隊先跑路。不料馬鞍上遭人做了手腳驚了馬。為何馬賊後來退走,他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
說話的時候,尤氏挨著賈璉坐下,任憑賈璉習慣性的伸手,還配合的解開扣子。
“我猜馬賊不過是虛張聲勢,奈何賈珍色厲內荏,老鼠扛槍窩裡橫。讓你來,無非是希望我有所動作,像上次那樣,有人找補一下。哼哼,回頭你告訴他,我身子不便就不過去了。找補他,我還不如找補你呢。”
賈璉手上使勁,尤氏不過微微掙紮便順從了,歎息一聲起身,蹲在身前。
事後尤氏整頓局麵時,賈璉才道:“如今的賈家外強中乾,我在外麵賣力經營,本該當家的人卻在扯後腿。區區一個遼東商隊,也想讓我出麵,哪來那麼大的臉?”
尤氏拿熱毛巾來仔細的擦,問道:“遼東商隊一年進項五六千兩,不少了。”
賈璉懶洋洋道:“五六千兩算的什麼?”【林如海二百萬兩身價都不夠糟蹋的,關鍵還是要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