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長興沉默以對,賈璉歎息一聲:“恒生兄,你這樣的官兒,應該好好活著。”
聽到此處的穀長興揮揮手,示意兵丁讓開路,張三匆匆出門,上馬飛奔去北衙。
兩人一起回到正門前院處,這裡的空氣要舒服多了,弄兩把椅子,賈璉和穀長興對坐等待。事情太大了,穀長興的肩膀真扛不住。
兩人的心理素質都不錯,很快就聊了起來,穀長興看著賈璉忍不住抱怨:“戶部抽風了,令師最近不知道被誰得罪了,禮部、禦史台的費用給卡的死死的。在下三個月沒拿到俸祿,再這樣下去,要去當鋪當冬衣了。”
對此賈璉並沒表達歉意,反倒懟了一句:“禦史台還好點,風聞奏事也算本分,即便內容捕風捉影,也還算說的過去。禮部、翰林院跟著風聞奏事算怎麼回事?我看算誣告才對。這些人還有臉拿朝廷俸祿,本職工作做好了麼?”
穀長興一點不帶慫的,立刻反懟:“翰林院是做學問的,怎麼,你要跟他們比學問?至於禮部的官兒,不也沒耽誤朝廷的工作麼?”
“呸!翰林是詞臣,修書寫文章歌功頌德,引導正氣才是本職工作。一部《會典》修了三十年,主編換了五個都沒修好。”論吵架,賈璉也是絲毫不慫。這個時代的學問,在賈璉看來,很多都是無用的學問。既不能
發展生產力,又不能端正民風,更多的是學問研究者個人的興趣和愛好,裡頭全是私貨。
穀長興被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隻能怒視賈璉,此前一點點惺惺相惜,變成了火星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擼袖子乾一架的意思。
賈璉卻不肯罷休道:“還有禮部,管著天下的讀書人,我肩膀上的傷還幫著繃帶呢,你要不要看看?”舉人集體攔路,賈璉遇刺的案子還在調查中,帶頭人梅X還特麼的“自殺”了,這案子最終結論沒出來,目前正在熱點上掛著呢。穀長興如何不知呢?
“你還知道自己身上有案子沒結呢,現在又出來搞事情?這不是給害你的人幫忙麼?”
穀長興反擊的角度非常刁鑽,被抓到痛腳的賈璉不屑的撇他一眼道:“你懂個屁,我跟你也說不清楚。”完了自己還不爽的罵娘:“這狗X的世道。”
兩人的罵戰被一個前來報信的隊官打斷了,這位麵露驚悚道:“二位大人,出大事了。”
賈璉和穀長興飛快的交換一個眼神,一起站起來,穀長興問:“查出啥了?”
“一個武備庫,鐵甲、強弩、火器皆有,裝備個五百人不在話下。”隊官說話的時候,嚇的都快哭出來了,怎麼就攤上這麼一檔子事情,這是要出大事啊。
“帶路,去看看。”穀長興二話不說,立刻出發。賈璉趕緊跟上,地方就在前院的一個無人靜室內,地窖的口子藏在靜室中,此刻蓋子是打開的,隊官介紹:“卑職查到此處,見地上有涼席和蒲團,屋子很乾淨,應是有人常來,卑職讓人揭開一看,發現了入口蓋子。”
穀長興道:“我下去看看。”
賈璉沒跟著下去,隻是看一眼入口大小有半張涼席,青磚砌的整齊,呈一個斜麵台階往下。彆說是古代了,就這工程,放現代也要乾十天的。
穀長興下去之後不過一炷香就上來了,對賈璉道:“都快趕上地宮了,光柱子就四根,根本就不是後來挖的,隻能是建房之初就弄好,然後再蓋上屋子。”
賈璉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老忠義親王壞了事”,難道是當年謀逆的案子留下的餘孽?
我這都是什麼運氣,明明就是來打架的,竟然整出驚天大案。
這已經不是晦氣能形容的事情了,我就是自帶麻煩的人形自走機。
賈璉整個人都麻了,一個人不應該,也不能這麼能惹事啊。
東大街的吃瓜人群,今天又是沒有閏土來叉的一天,瓜越吃越大。
先是璉二爺登門砸牙行,後有巡城禦史帶著五城兵馬司巡城兵丁來維護治安,接著整個氣氛都不對了,巡城兵丁開始封鎖現場,再接著禦史台的左都禦史和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