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賈璉要以多欺少,實在是不想臟了手。
戴權知道今天是過不去了,閉上眼睛咬著牙,蹲下,抱頭。
預料中的挨打沒有出現,倒是幾股熱流澆頭上,戴權還舔了一下,當即眼前一黑暈倒了。
賈璉上前來看了一眼,嘴角有血溢出,很好,吐血了。
“走了!”一口惡氣出來後,賈璉愉快的哼著攢勁的小曲,回憶洛杉磯或者西雅圖的街頭那些衣不蔽體,需要他去拯救的膚色各異的女人。
“唉,也隻能是回憶了。”賈璉自言自語,家將們習慣了,總能聽到一些奇怪的內容。
進宮求見之前,賈璉特意在血泊中踩一腳,這才上前請求通報。
“哎喲喂,小公爺,您就彆等通報了,趕緊的,跟咱家進去。”裘世安出現了,他其實一直在等著,等的都有點不耐煩了。
賈璉笑著謝過,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裘世安也沒多話,不過很明顯的,態度生出了一絲不同,兩人之間隔離帶似乎薄了一點。
邁步過門檻,看見承輝帝站在大殿中間,周皇後站在身側時,賈璉先整理一番衣裳,這才一臉嚴肅的上前,大禮參拜:“微臣賈璉,叩見陛下,叩見皇後殿下。吾皇萬歲萬萬歲,殿下千歲千千歲。”
承輝帝頭一次沒有那種假親熱,也沒說攔著賈璉免禮之類的話,而是拉著皇後一起,生受了賈璉這一次的大禮,然後才
開口:“平身!”
賈璉站起,承輝帝仔細打量他的時候,周皇後在一旁道:“陛下,小公爺的鞋子臟了。”
賈璉下意識的收腳,想藏著沾了血跡的鞋子,承輝帝笑道:“彆藏了,前襟還有血跡呢。”
“微臣君前失儀,驚了皇後殿下,有罪。”
承輝帝笑了笑沒說話,周皇後開口:“你要是有罪,今天該死的人可多了。”
賈璉想說話,卻被承輝帝抬手打斷:“說說經過。”
賈璉一個字假話的都沒,甚至連讓人滋戴權一身的事情都沒藏著,反而頗為義憤道:“微臣沒能手刃此賊,引以為憾。”
按照賈璉的話,首功是楊校尉,其次是神機營官兵,再然後是五城兵馬司。自己的功勞,一個字沒提,但承輝帝心裡很明白,今天賈璉就是首功。
不說,那是因為沒必要。皇帝又不傻,自吹自擂隻會跌份。
“愛卿,戴權是否有嫌疑?”承輝帝這問題就很突然,賈璉早做了多手準備,卻依舊遲疑了好一陣才回答:“微臣不敢妄言,竊以為,戴權也是恰好出現。本意,是尋微臣的麻煩。”
“此事,朕該如何處置,可有建言?”承輝帝又丟出來一個令人痛苦的問題。
“陛下,微臣以為,應即刻召見各位閣臣,商議此事。”賈璉隻好如此回答,皇帝問了,就必須回答,沒有明確的答案,也要給個合理建議。
“你啊,朕不知道該如何說你。說沉穩吧,你做事令人哭笑不得,還不如一刀剁了那廝,留下一個恨你入骨的無卵子的貨色,今後多少陰招等著你。說你跳脫吧,每次關鍵時刻,總是把彆人推出來。”一番話說完,承輝帝揉腦門,想氣又想笑。
周皇後在一旁掩嘴笑道:“陛下,賈璉還是個孩子呢。”
“五品重臣了,怎麼是個孩子。今番救駕之功,朕頭疼著呢。”
夫妻二人應該是商量好的唱雙簧,周皇後立刻接過話道:“賈恩侯可以賞爵。”
賈璉聽了立刻道:“殿下,家父還是算了吧。”
周皇後似乎跟賈璉杠上了,聽他婉言謝絕賞賜賈赦,便笑問:“那賞給二房的寶玉?”
賈璉聽到這話,很配合的沉默了一會,承輝帝明顯的憋著笑,就喜歡看這廝出醜。
“賤內帶著身子,殿下非要賞微臣,不妨等賤內誕下子女再賞。”賈璉真是一點都不大方,這一類的好處,不可能便宜外人。
周皇後聽到這話,便對承輝帝道:“陛下,臣妾求個恩典。”
承輝帝笑著答應:“儘管提,隻要朕能做到。”
“賈璉是個顧家的孩子,將來一定是個好父親。”周皇後笑著說完,承輝帝撫掌而笑道:“那便先記下,待他夫人產子,朕自當賞賜。”
低頭的賈璉歪歪嘴,這夫妻二人真是好演員啊。
裘世安出現:“聖人,殿下,閣臣們到了。”
周皇後起身道:“臣妾告退。”
賈璉也道:“微臣告退。”
承輝帝點點頭,賈璉退出去時,遇見了孔照和梁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