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嘛,我就是個工具,沒點名的時候,負責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還算厚道的承輝帝,沒讓賈璉發言,而是讓他總結歸納各地報告,並且和兵部戶部聯係走動,準備大軍南下的各方麵軍需。
被點名的王子騰站起先問一句:“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臣想知道,後勤準備如何?”
承輝帝直接問:“賈璉,你說說。”
賈璉站起說話:“通州方麵保證,十萬軍三個月的糧食無虞,兵部戶部表示,草料有所不足籌集中。京營方麵,豐台大營一萬精銳,神機營五千步炮,尖銳營、驍勇營,各備一千人馬,隨時可以出發。”這段時間的工作不是白做的。
王子騰聽了直接道:“健銳營就算了,還是老一套,長毛盾牌,近戰突擊的戰術,負責治安尚可。驍勇營三千騎兵,少一個都不行,豐台大營也不用出步兵了,調集兩千火銃兵,三千炮兵。山東不是西北,應以驍勇營先行,堵住反賊往東進入沂蒙山區,同時嚴令各府,謹守城池,不可浪戰。京營大軍步步緊逼,穩紮穩打,最多三個月,漕運可恢複。”
承輝帝聽了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正要說話時,梁道遠起身道:“陛下,廣東方麵不可輕慢,事關海貿收入,應為重中之重。微臣以為,王太尉當即刻南下,從津門走海路南下赴任。眼下是中秋,如不能儘快解決海匪之亂,必傷及未來兩年海貿進項。一旦斷絕,財政將不可收拾。此大局也。”
承輝帝沉默了,他當然知道海貿的重要性,絲綢、瓷器、茶葉,說穿了都是不值錢的東西,換來的卻是海量的銀子。沒有這些銀子,內庫不說了,戶部又要叫窮了。
眼睛掃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賈璉,看看那張稚嫩的臉,承輝帝卻沒有絲毫放過他的想法,而是直接提問:“賈璉,你說說,兩廣與山東,孰重孰輕。”
賈璉被點名了,再次站起看看承輝帝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再看看五
位閣臣,然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回陛下,打仗,臣不行,治國,臣也不行,非要問臣怎麼想的,臣不敢欺君,臣以為,漕運關係數百萬人口的生計,海貿關乎朝廷收入,都很重要。因此,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總要分個輕重緩急吧。”孔照不疾不徐的語調出現了。這個時候他在想啥,賈璉不知道。但賈璉知道,此事之後,承輝帝肯定要秋後算賬的,李馳和李三江,都是要倒黴的。
王子騰接過孔照的話:“陛下,臣以為,賈璉所言甚是,山東之事,交給各位了,臣即刻回去,準備南下廣東。”
這時候孔照又開口道:“陛下,還是召集群臣商議為善。”
賈璉聽到這裡忍不住要失禮了,開口道:“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軍情入夥,哪有時間聽群臣發表意見,陛下乾綱獨斷吧,總之要快,一定要快。”
“豎子,此內閣會議,哪有你說話的餘地?”梁道遠抓住機會,再次噴來。
賈璉聽了眼睛猛的瞪過去,殺氣騰騰:“民變的根源何在,梁閣老不清楚麼?還是在裝糊塗?梁閣老除了加田賦,給朝廷出了什麼有建設性的建議?你坐在這個位子上,不虧心麼?你知道民變拖一天解決,會造成多大的後果麼?心裡想的全是如何保住位子,害怕被群臣彈劾,才建議在大朝會商議,你心裡想的什麼,你敢明說麼?不止是伱,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心裡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平息民變,今後如何儘量避免民變麼?回答我?梁閣老!”
連珠炮似的問題,衝的梁道遠麵紅耳赤,他被說到了痛處,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頓時一陣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真就是一陣雞飛狗跳,梁道遠被抬下去了,承輝帝使勁的揉著眉心,看著賈璉不知道該不該打一頓,又或者罵一頓,都知道你說的是真話,真話是能說的麼?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承輝帝果斷的做了決定。
“多事之秋,停止無意義的爭論吧。王子騰,回去準備,儘快南下,朕準你到任之後,截留海貿稅銀。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儘快解決海匪趙老黑。”
承輝帝的果斷,加速了進行,王子騰起身抱手:“臣領旨。”
“擬旨,孫化貞領江南、江北、河南、山東四省總督駐軍,謹防教匪往南蔓延,領,秋糧海運北上,至津門上岸,以免北地糧價不可控。嶽齊為帥,領京營各部精銳南下,以最快的速度剿滅教匪,恢複漕運。”
孔照低著的頭突然抬起,驚呼:“陛下,漕糧不可走海運啊。”
賈璉抓起麵前的硯台對著孔照砸過去:“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