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互相看看,還是一起退了出去,有的事情呢,沒有後悔藥吃的。賈璉被發配張家口期間,居然沒有一個下屬登門送禮,好氣!閉門思過期間,倒是都來送禮了,都被賈璉給拒絕了,誰都不見,誰的禮都不收。
就你們這群蟲豸,還想進步?雖說人都是利己的,但一點情分都沒有,怕被牽連也不至於吧?
說起來,沒有賈某人,五城兵馬司能有今天的威風麼?不能!
飲水思源都做不到,哼哼!
坐在辦事房裡體會了一番人情冷暖後,賈璉默默的將東西都收拾起來,準備讓柱子打包帶走時才想起來,我沒地方辦公啊,林如海那邊隻給了官印,沒安排辦公室。哦,這樣啊,那就不著急收拾了,領班禦史也先兼著,不著急推薦下屬。
想到這裡,賈璉才想明白了,難怪林如海不給自己安排辦公室,無非是以前太失敗了,光為了五城兵馬司這個衙門謀好處,卻沒有培養出一兩個絕對的心腹。這不,在外期間,一份年禮都沒收到,是怕自己被猜忌後,長期在張家口吃沙子麼?
估摸著,承輝帝讓自己推薦人選接任領班禦史的職務,也是在等著看笑話呢。
江湖路遠,人心險惡啊!
賈璉並沒有太生氣,當時的情況,沒人送禮才是正常的。但怎麼講呢,危難之間見真情!
所以呢,這五個禦史現在是在一條起跑線上的,此前表現最好的簡人達,並沒有加分項。
就在賈璉思緒亂舞的時候,柱子領著個武官進來道:“大人,城東的事情鬨大了,死了不少人。”
賈璉倒不是特彆的在意,幫派之間鬥毆死人嘛,這年月太正常了。
“慢慢說,東城禦史不是去了麼?怎麼是你回來彙報?”賈璉語氣裡了帶上了對東城禦史的不滿,關鍵是他聽出來了,負責維持治安的這幫武官們,居然沒有出手製止兩個幫派的鬥爭,這就很有說法了。
賈璉把視線對著柱子,這廝憨厚的笑容很有欺騙性,給茶杯加水後,安靜的退出。
“大人,這黑虎幫起源南城,出現也才不到半年,不過發展很快,手底下很快網羅了一批亡命之徒。黑虎幫老大有個醉金剛的混號,喚作……。”隨著講述的深入,賈璉漸漸的明白了,感情這倪二弄了個幫派,因為有自己這個“後台”,發展的很快。現在城南已經容不下他了,要向最富庶的城東發展了。
城東都有啥?那還用說麼?碼頭,商業區,這都是肥的流油的地方啊。現階段應該還沒有惦記碼頭的膽子,但是惦記一下城東商業區的個彆街道的膽子倒是有的,而且還很大。這不,倪二惦記上了所謂惡蛟幫下麵的一個分部把持的一條街,三天前就去下了戰書,當時沒打起來不是因為兩邊都是良善之輩,而是按照江湖規矩,先禮後兵。
令賈璉惆悵的是,這幫人是不是傻啊?大白天的伱們開片,這不是打老子的臉麼?
還是說,另有隱情?賈璉抬手打斷了這個講述的武官:“你出去等著,讓柱子進來。”
柱子小心翼翼的進來了,賈璉板著臉問:“怎麼回事?現在說清楚,還能寬大處理你背著我搞事情。”
“嗨,二爺,真不是小的背著您搞事情,我哪有這個膽子啊。我也是才知道是倪二在搞事。”柱子趕緊把自己摘出來。
賈璉相信柱子的話,抬手點了點他:“去,讓倪二滾過來見我。”
柱子告退,拉上來報信的武官一起趕往城東。
賈璉也沒在這乾等著,出門叫上家將一道,去城南姐妹倆處等著。回家處理不合適,在衙門處理更不合適了。
姐妹倆見了賈璉,很是開心的迎出來,賈璉在炕上靠著,姐妹倆一個在後按頭不好好按,力氣全用錯地方了,另一個錘腿也不好好錘,我讓你錘,沒讓你磨。賈璉有點招架不住這火一般的熱情,主動出擊:“說吧,倪二在搞什麼,你們都知道多少?”
姐妹倆明顯的頓了一下,賈璉乾脆的坐直身子道:“都給我下去站好了,老實交代,有一點遮掩,仔細你們的皮。”
姐妹倆趕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領後,這才站一起,最後看著賈璉時,還是姐姐先說。
“老爺,倪二的事情婢子知道的不多。隻是知曉,如今這城南混市麵的青皮,都拜在他的門下。去年下半年打了好幾場,城南的顧大人幫著處置了幾回。倪二那邊,每個月送二百兩銀子的孝敬給老爺,放在俾子處。這不,一直沒顧上給老爺講。”
賈璉聽懂了,你這是沒顧上說麼?你這是默認這銀子是給你們姐妹的花銷,哎,說起來好像也沒掏過多少銀子。
搞了半天,我成保護傘了。隻要經濟活躍的地區,基層管理一旦出現空缺,就一定會有灰色力量填補進去。隻是這灰色何時變黑,真就不好說了,也許一開始就是黑的。
“好了,都坐下說吧。對了,上回見倪二,手底下不過百餘人,怎麼現在就有膽子惦記城東的買賣?”賈璉還是很不理解,城東那地方,長期形成的勢力,哪裡是倪二能惦記的?
“具體的俾子也不知道,隻是聽說小年夜惡蛟幫頭目不少人受了牽連,龍禁尉抓了一些,跑了一些,如今惡蛟幫群龍無首,各自為戰。加之前些日子,倪二又與神機營的兄弟搭上了關係……。”
“等等!”聽到此處,賈璉實在懵的不行,趕緊問清楚來龍去脈。
“怎麼還有神機營的勾當,你把這個說清楚。”
被打斷的如煙驚的拍拍胸口,顫巍巍的抖著道:“這不是神機營打濟寧帶回來不少家屬,全都集中安頓在城南邊上麼?一來二去的都熟了!”
好嘛,徹底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