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知道,太祖善待工匠,必有深意,隻是沒有你說的這麼明白。以朕之見,時候未到,如今還有更多要緊的事情等著做,不可節外生枝。”
得,承輝帝還是不想輕易去碰觸士農工商這個穩定的框架。這是由皇權思維決定的。
賈璉也不著急,反正他這一輩子沒問題了。
“你去忙吧,嗯,研發出新式火-藥的工匠賜官吧,名單儘快報上來。”承輝帝還是部分接受了賈璉的意見,工匠的積極性要鼓勵一下。
彆的不說,賈璉在工部和研發司乾的確實不錯,新式火銃的威力,在李逆案中發揮的淋漓儘致。承輝帝心裡非常清楚,所以才有此表態。
軍事技術的進步,尤其是熱武器的出現,改變了戰爭的模式,武將的個人勇武被大大的弱化了。
賈璉回到研發司,立刻安排倉庫的人與龍禁尉對接。由於皇帝的重視,夏守忠也親自到了研發司。
見了賈璉,夏守忠一點都不帶客氣的坐下,端起茶壺自己動手倒一杯,喝了後擦了擦汗:“這天氣要跑長途,手下兄弟遭罪了。”
賈璉卻沒接這個話,反問一句:“牛繼宗能離得開兩江?孫閣老那邊手裡沒點家夥,鎮的住場子?”
“嶽將軍那邊抽三千人南下金陵,缺口補的上。說個事,最近又有不少大煙在市麵上流通,天津水師那個孫總兵,跟你關係不錯吧?”夏守忠見屋裡沒彆人,說話也比較直白。就差沒直接問,那是你的人吧?
“彆提水師了,王子騰出任水師大統製後,以陛下大興水師為由,上奏將全國水師納入水師統製衙門管轄,兵部沒造反就算不錯的。”賈璉吐槽,這事情是年初發生的,當時正值李逆案的清洗期間,賈璉正在張家口閒逛,兵部正在瑟瑟發抖沒敢反抗。
現在風聲基本過去了,兵部就得自己又行了,最近沒少拿這個事情做文章。
夏守忠聽了點點頭,賈璉的說辭他根本不信,王子騰再爭權奪利,還能搶賈璉的人馬?
反正消息傳到了,就看賈璉如何處置了。
“彆說沒提醒你,孫紹祖進京了。”夏守忠又點了一句。賈璉愣了一下:“我不造啊!”
話音剛落,門口柱子進來:“二爺,天津的孫副將來了,在外頭等著求見呢。”
雖然說孫紹祖不是個東西,但賈赦在書中所作所為,更不是個東西。見,肯定是要見一見的。
看看夏守忠坐著沒動,賈璉便點頭道:“讓他進來吧。對了,你沒收人家好處吧?”
賈璉也就是隨口一問,柱子憨厚的笑了笑,賈璉頓時明白,抬腳就踹!柱子也沒躲,吃了一下才出去。
出門的柱子心裡暗暗算賬,挨一腳,換五十個銀元,賺大了。
孫紹祖進來先見禮,抬頭時看清楚夏守忠那笑眯眯的臉上一對毒蛇的眼睛,頓時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肢不停的發抖。
心道:我命休矣!
夏守忠見狀便站起來,衝賈璉抱手道:“無趣,先走一步。”老東西溜達著走了,賈璉表情凝重的目送。
回頭看看癱在地上的孫紹祖,賈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起身抬腳就是一頓猛踹,頭上都是汗的時候,賈璉才停下。
“看看你們父子乾的事情,往東瀛倒騰錢貨,不夠你們賺的是吧?”賈璉開口直接奔著關鍵來了。
孫紹祖察覺到了生機,趕緊跪起道:“大人,不是我們父子的勾當,實在是水師大統製壓下來的活。前些日子,京城下去的禦史暗訪被發現,我們才知道有人這是衝著王太尉去的。”
賈璉哪裡肯信他的鬼話,當時便拆穿他:“當初我去天津,就知道有人在走私大煙,沒有水師行方便,哪來的走私。到我這還不說實話?來人,拉出去活埋了!”孫紹祖聽到活埋二字,嚇的直接趕緊辯解:“大人,您聽我說啊,早先搞走私,那是白蓮教勾結原來的總兵啊,與我父子無關。如今的大煙,真的是南洋水師送來的,送貨的人還是王太尉最信得過的師爺。”
“說,東西都送給誰了,怎麼進的成?崇文門稅卡難不成是擺設?”賈璉冷冷的發問,警告孫紹祖,不許胡編亂造。
“大人,事情真真的,南洋水師的大船送到碼頭,由天津水師的船走白河送到運河碼頭。彆
的路段不歸我們管,這鍋卻要我們父子背啊。這不,下官特意進京,就是來求大人救我們父子一命。”孫紹祖說著差點哭出來了,真是太要命了。
賈璉這下明白了,難改夏守忠說話隻是點到為止,看來龍禁尉有詳細的情報,這個死太監,說話說一半。
“說,把你知道的都說清楚。”賈璉總算氣順了一下,坐下發問。
孫紹祖這才一五一十的將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個清楚明白。
事情呢,就是王子騰乾的,或者是他授意下屬做的。打擊走私,繳獲了不少大煙,他也不銷毀,直接讓水師的船運北上。
據孫紹祖所知,在廣州原地出貨一船,鬆江碼頭出貨一船,登州碼頭出貨半船,天津出貨半船。
王子騰做的無本買賣,難怪那麼多人恨他。估計王子騰現在一門心思,全在安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