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斯文掃地破大防(1 / 2)

堵門的官員全都傻掉了,但也並不害怕。一群五城兵馬司的雜兵,還敢對進士老爺動手麼?

一名官員抬手指向正在衝來的一隊人馬,大聲喝斥;“大膽,以下犯上,爾等意欲何為?”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當兵的被唬住了,當時都站住了。

這時候研發司內賈璉站在門後喊一嗓子:“兄弟們隻管動手,出了事情賈某擔著,大不了這官不做了。”

一句話給了五城兵馬司士兵們勇氣,對啊,我們老大是誰啊?王爺府都敢殺進去,逼死王府管家的主,滿京城打聽打聽,勳貴子弟哪有不躲著五城兵馬司的?就你們這些臭魚爛蝦?

走你!為首的軍官手裡的木棍往下一伸一橫,攔路官員被絆倒在地。兩個同伴撲上去,左右按住,掏出繩子給綁個結實。被抓官員罵罵咧咧,當兵的也不慣著,直接給嘴裡塞核桃!

就這樣,不斷有官員被絆倒綁起的時候,當第一個官員表示不用綁,不會跑的時候,剩下的官員都老實了。紛紛按照要求,舉起雙手,極為屈辱的被押回五城兵馬司。嗯,當初給勳貴子弟準備的學習班,有一段時間閒置了,如今又發揮作用了。

一百多個官員被五城兵馬司拿下,今天的京城百姓,算是吃到了驚天動地的大瓜。

這可不是李逆案,那會滿城戒嚴呢。老百姓門都不敢出,哪像這次啊,站在路邊看夠了樂子。

如果要問這些官員中的任何一人,人生最屈辱的時刻,所有人都會告訴你,就是今天。

其中最慘的,就是幾個激烈反抗的官員,嘴被堵上不說,手腳被綁著,一個棍子從中穿過,如同一頭豬被抬著招搖過市。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飛到了六部,飛到了內閣,飛到了宮裡。

讓下麵的官員先鬨一鬨,屬於大佬們的管用伎倆。隻不過,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各路大佬的預料。

發動百十個官員去堵門,把賈璉罵一頓,用口水淹死他,怎麼看都是優勢在我。

誰能想到,賈璉這個殺千刀的太講武德了,手法極其下作,用心極其惡毒。

傻子都能看的出來,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五城兵馬司的人馬就到了,抓住了【縱火團夥】。

京城因為此事沸反盈天,那麼起源也就是賈璉的那份奏折,到底寫了點啥呢?

內容很簡單,現在的龍禁尉隻有偵察收集情報的權力,賈璉主張,龍禁尉作為皇帝的親軍,應該恢複太祖年間舊製。

什麼意思呢?太祖年間的龍禁尉,有偵緝之權。就是手裡有充分證據的前提下,可以直接緝拿官員,關押並審訊的權力。

太上皇登基之後,為了穩定朝廷的局勢,向文武百官進行了妥協,龍禁尉隻有在京城才有偵緝權,關押權力交給了刑部和大理寺,審問審判的權力,則由督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家分擔。出了京城,龍禁尉就剩下一個偵察權力了。

現在懂了吧?文官群體為何跳的三丈高了!

古人對名譽非常的看重,越往前的朝代越看重。

舉個大家都知道的曆史人物飛將軍李廣為例子,這位因為犯了案子,被廷尉拿下後,因為不堪忍受刀筆吏的羞辱,選擇了自殺。

刀筆吏啥意思,就是審訊和記錄的人員,這些人不是官,但審問的事情由他們來做。

兩漢的時候,很多憤而殺人的案件被記錄在冊,徐庶就是這麼個情況。

隨著曆史的演進,後人對於名聲和榮譽的重視程度的表達沒有兩漢以前那麼激烈了,但依舊非常重視。

因為個人名聲如何,往往與道德有關。一些人為了泄憤,往往會在個人出版物中搞一些潑臟水的行為,後來者中某些愛好獵奇者,往往如獲至寶,拿這些民間野史當證據,來作為對一些曆史人物評判的證據。例如,歐陽修扒灰說。

總之越往後,科技進步了,社會財富增加了,人們的整體道德標準越來越低了。個彆文藝作品甚至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動心思比如《滿江紅》。

從社會地位的角度出發,一個文人中了舉人後就有了做官的資格,中進士後七品起步。

龍禁尉呢?雖然也有相應的官職在身,但因為其帝皇鷹犬的身份,社會上的主流認知,龍禁尉的官員都是雜流官。

其地位還不如蔭官,甚至還要排在蔭官的後麵。

這種局麵當然是由長期占據社會輿論主導權的士紳階級刻意營造的,但他們就是人多,就是話語權更強大,幾乎所有社會共識,都是士紳階層締造的。在不能抹黑皇帝的情況下,抹黑錦衣衛、東廠、西廠就是必然的結果。

為何不能抹黑皇帝呢?電視劇不是有好幾根棒棒,上打昏君下打諂臣麼?

電視劇看看就好了,隋朝的時候,【大不敬】的罪名就出現了,宋仁宗這麼好欺負的皇帝,最多被臣子噴一臉的口水,魏征最過分就是拉唐太宗的衣袖,或者憋死一隻袖子內的鳥兒。海瑞這麼猛的人,也就是上奏折罵一通嘉靖。

看明白沒有,不能剛正麵的時候,那就迂回。遇見朱元璋這種皇帝,那就在小本本上說錦衣衛的壞話,等朱元璋和朱棣都死了,就在皇帝麵前告狀。一點一點的廢除錦衣衛,虛弱帝皇的爪牙,剪其羽翼。為什麼呢?因為皇帝再牛-逼,也僅僅是一個人,沒有幫手,皇帝就失去了耳目,更彆提其他的。清朝算是把集權玩到巔峰了,一場太平天國運動下來,逼不得已才放權給漢人的官員。

任何時候,君權與臣權之間的較量都是存在的。

大周朝也不例外,太祖年間,馬上得天下的太祖哪裡會慣文官的臭毛病,甚至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都不慣著。

太上皇登基後,因為得位不正,隻能以一點一點的削弱龍禁尉為代價,籠絡文官,甚至還拿國庫裡的銀子,借給勳貴和官員。

說是借,但是當初借錢的人,可沒想過要還錢的一天。

做官的都差不多,最討厭彆人管著他了,可以的話,最好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

當然這不現實,所以,儘量的減少來自皇帝的耳目,打著官員之間互相監督旗號,時間長了就成了裁判是我,運動員是我,運動場館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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