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軍方裡頭搞點火器不難的,萬一在路上被十幾條或火銃集火呢?
“趁今天還有空,出一趟城吧。時間上還來得及。”賈璉稍加思索,決定寧枉勿縱。
道路兩邊的積雪很厚,路麵上結一層薄冰,馬蹄鐵踩上去哢哢響。就這路麵,想快馬還怕傷了馬蹄呢。
一行二十餘人到了鐵檻寺,賈璉翻身下馬,裡頭小尼姑智能兒探頭看一眼便掉頭喊:“主家的二爺又來了。”
賈璉一陣無語,我有那麼可怕麼?驚慌失措的樣子,給賈璉一種【日本鬼子又進村】的既視感!
小尼姑,彆以為以後你勾搭秦鐘的事情我不知道!
悻悻的邁過門檻,前院內的桃樹就剩下樹乾了,稍微有點風,樹乾上雪就簌簌的落下。
藏汙納垢的地方,種辟邪的桃樹也算有自知之明了。
老尼姑驚慌失措的出來,西廂的院子裡,假尼姑也不演了,尋常人家女子的打扮出來,站在半高的院牆後麵瞅著賈璉。
老尼姑這種人給點錢就能打發,倒是不難應付,嘴還嚴實。賈璉回頭一個眼神,看都沒看她便往西廂去。
柱子上前來,塞一張百兩銀票過去:“過年費!”接著又給一臉驚慌的智能塞兩塊銀元:“你也有!”
老尼姑看著賈璉的背影頗為熱切,還以為尤氏之後還有後續呢,她還惦記著引見幾個深閨怨婦,掙點小錢。
“進去說?”發現這院子裡就一個丫鬟陪著,這女的一看就不像死士,賈璉自然不怕。
入內後,賈璉大馬金刀的在炕上坐下,歪著腦袋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女子。
“你到底是何人?”賈璉一直沒弄明白她的底細,乾脆單刀直入了。
“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假尼姑依舊是一副招人憐惜的模樣,換個急色的,能撲上去按倒在炕上了。
“雖然沒證據,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不怕告訴你,這裡是京城,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告訴我。”
假尼姑明顯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又回到常態:“小女子姓甄名歡,前濟南通判外室之女。隻因家母不容於正房未能入室,受濟寧之亂的牽連,家父獲罪下獄,後被斬於菜市口,母親聞訊後病亡,小女子隻身上京收屍。大人不信,隻管去查。”
賈璉受驚不小,猛的站起:“怎麼,你還是甄家女?”
“旁支,家父都要出五服了,如不是科舉順利,甄家人都不帶認這門親戚,小女子找上門去求助,一點散碎銀子給打發了,生怕受連累!”
這女子不緊不慢的極有條理的講述,搞的賈璉還以為自己弄錯啊。
難道是我太敏感了麼?賈璉心裡默默的嘀咕,慢慢的又坐回去,猛的又站起來,目光炯炯的逼視甄歡的眼睛:“既然無家可歸,不如給我做個外室?不然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在京師,如何為生?”
本以為能從眼神裡看出點什麼,不料她閉上眼睛,幾次深呼吸之後才睜眼看了看賈璉,低下頭去,口中低聲道:“大人不嫌棄,小女子自然是從的。”這下賈璉不會了,你怎麼就答應了呢?會演是吧?我要看你能演到何等地步。
“答應就好,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讓丫鬟關門,先成就好事。”賈璉起身,一臉色坯的壞笑往前。
“不能等晚上麼?”甄歡身子微微一顫,語帶顫抖。賈璉咬咬牙,狠狠心,弱女子就是用來欺負的:“就現在!”
甄歡低著頭,緩緩的抬手又放下,兩次之後,第三次終於把手落在扣子上,並且艱難的解開一個。
賈璉傻眼了,我就是試探一下,你真脫啊?
不敢再留下了,不然做人的良心底線就被突破了。賈璉健步往前,拉開正在關門的丫鬟,推開門後出去,站在門外才回頭道:“好自為之!”
“小女子等大人下次來!哪都不去!”甄歡依舊低頭說話,語氣變得順暢多了,多了幾分嬌滴滴。
賈璉心裡暗暗惱火,我怎麼會有道德底線這東西的?我要跟原著裡的薛蟠一個道德水準,該多爽啊。
“貧尼送二爺!”
賈璉上馬之後,低頭對老尼姑道:“照顧好她!有事及時通報!”
“二爺放心!”老尼姑趕緊答應,賈璉走袖口裡摸出一張百元票子,丟給老尼姑,掉頭策馬就走,一刻都不想多留。
跟尤氏搞上,那是因為賈珍所作所為,以及未來的東府納入囊中。無緣無故的因為懷疑就壞人家女子的身子,良心過不去啊。
當然還有最後一點疑惑,賈璉還要等派人去查清楚再說。讓誰去查,當然是找夏剛。
從身份上看,甄歡還真的一點破綻都沒有。看著還挺仇視甄家的,這讓賈璉有點猶豫了。
回去的路上,陰沉了一天的天空上,終於開始掉雪片了,上來就是一副往大裡下的勁頭。
回到賈府時,漫天鵝毛往下落,遮蔽了京城的天空,看這陣勢要下一夜了,賈璉忍不住皺眉頭。
千萬彆小看下雪,每年冬天雪下大了,一晚上至少凍死幾十個,次日一早收拾人拉出城挖坑隨意埋了才是常態。
什麼首善之地,那麼多窮人和乞丐,賈璉又不是看不到。
“爺回來了,這是放假了?”興奮了一天的王熙鳳依舊紅彤彤的臉出迎,賈璉不知道發生的事情,隨口回答:“這雪下的大,明天怕是有的忙的。這假期,沒準還要拖一拖!”
“五城兵馬司不是有新的領班禦史麼?怎麼還要爺操心!”王熙鳳不解的問一句,她倒是知道五城兵馬司的差事乾的啥。
“掌了這份權力,就要把差事做好,不然各種費用好意思去收?沒錢,拿啥來養我的認,尤其是年關下,時間長了,的好處,還要把權力抓撈了。權力這個東西,看不見莫不著的,其實很簡單,說出去的話,有人照辦,就是權力。”
賈璉倒也沒說什麼頭發長見識短的話,而是很有耐心的解釋。賈府裡最親近的人就是王熙鳳了,對她都沒耐心,這後院如何放心?